木姜抠着门扉,自虐一样看着。
她觉得脸上很冷,伸手一抹,全是泪。
谢三郎知道门开了,却不偏头,他闭上眼,嘴唇抿的像一柄薄刀。
胡夫人亲热的贴着那生勃的小东西,感受着它的奋发,偏头,不怀好意的朝着木姜笑。
木姜的胃急剧的收缩,难耐的酸水从胃部的低端蹿了上来,涌上喉头,她捂着自己的嘴巴,死死的捂着。
乱窜一样,逃跑一样抱着楼梯吐。
楼里的小厮走过来问她怎么了?她摇摇头,退了一步,脚不着地的跑了出去,后院里空无一人,她便一个人抱着脑袋坐在石头上,一直吐。
直到什么都吐不出来了,却还是恶心。
胡夫人见谢三郎的嘴唇抿的颤抖,鼻子通红,脸颊上划过两行清凉,淡淡嘲讽道:“不去追?”
谢三郎没有回话,拳头握的死紧。
胡夫人看了眼,好笑道:“怎么,你还想打我?”
亢红的眼睛挣了开来,红丝遍布,恶狠狠的眼神像一只走投无路的孤狼。
胡夫人一凛,摸上那双眼,谢三郎偏过头,她手落空,也不恼,反而笑起来。
这模样,她太熟悉,太熟悉了。
庄子里捕到一匹野狼,将它捆了后也是这种表情。
一样的愤恨!好像一将它的绳子解开,它就会咬上你的脖子!
可胡夫人记得,她是这样整治的,在一个藏有锐刀的盆里装满撒有辣椒的猪血,将狼牵过来,闻到血腥味,饿狼油绿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它的生机。
他慢慢舔,舌尖慢慢的被尖刀划伤,伤口慢慢的被辣味麻痹。
直到全身的血流了干净,它颤抖着,瑟缩着,期盼生机,却赢来死亡。
多有趣!多有趣啊!
谢三郎哆哆嗦嗦的穿着衣服,手抖得不像自己的,直到系过腰带,他推门,听见胡夫人高昂的笑声:“谢三郎,你这个样子,她还敢爱你么?”
他的脚步顿了下,却没有停留。
胡夫人坐在那,一直坐着,直到笑的眼泪出来了,才抹过来,细细瞧着,慢慢笑。
我以情浓深似海,谁知郎君又觅芳。
等谢三郎找到木姜的时候,她正坐在不平整的一方石头上。
她穿的单薄,可她却像不冷一样,肩膀崩的直直的,一直坐在那。
谢三郎抿紧唇线,站在她身边,攥住她的手。
凉的像冰一样,一点儿人气都没有。
“回去。”他喉头有千言万语,最后咀嚼出这两个字。
木姜的手被她捏着,她像被蛇咬了一样急急的往后缩,跳了起来,低着头。
谢三郎看了又看,闭着眼:“木姜…跟我回去,外面冷。”
刺鼻的胭脂味窜入木姜的口鼻间,她深吸一口,退了一步,蹲在地上就开始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