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说出来的瞬间,我感觉身子都轻松了。
一直压在心口的桎梏终于松了一个口子。
太阳大得刺眼,我有些看不清前路。
脑子里却在回想侯胜文被皇子算计的场景。
我一直做着双面间谍,给那皇子一些不轻不重的消息。
久而久之,他也现了不对劲。
侯胜文早有对策,他让我放出他即将下江南的消息,给皇子刺杀的机会。
那皇子给我一小包粉末,放在茶水里无色无味,可使人半个时辰失去力气。
我本想让他假装中药了,不真的下药。
但他觉得可能还有人在暗处盯着我们,让我把药下在他每日必喝的牛乳里。
这药我查过,按皇子给的剂量,放倒一头牛都没有问题,更何况‘手无缚鸡之力’的侯胜文。
所以我自作主张地只放了一半。
但就这一半,也差点让他去鬼门关。
夜晚,我紧张地躺在床榻上,竖起耳朵听隔壁的声响。
以摔杯为号,我负责给他叫后援。
老皇帝很早之前就赐给了侯胜文一支暗卫军队,足足百人,个个骁勇善战。
其中的头领尤甚。
他就是我们计划中最关键的一环,只要被他抓到皇子刺杀的现行,那就有了人证。
而我,也会有一个专门的替身,替我承担下药的罪名,替我去死。
“啪!”
我几乎是从床上一跃而起,冲出门去大喊:“来人呐!有人刺杀太子!”
无数道暗影从天而降,撞开木门。
里面的场景让我牙呲欲裂。
侯胜文心口插着一把刀,血迹融进暗红色的床榻。
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嘴角还挂着一抹释然的笑意。
我记不清那三天是怎么熬过来的。
他烧了足足三日,整个人跟泡在水里一样。
我不敢顺着他,可又不忍他难受,终是褪尽衣衫陪他翻来覆去。
那药根本不是什么软骨散,而是情药。
所以侯胜文没有一点抵抗力,哪怕是一半,也可让他致死。
再加上胸口的伤,即使没有正中心脏,也是命悬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