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翰墨往自己手腕上看了看,心里有种异样的情绪。
他对谢玦道:“其实……你也不用这么悲观,万一就是有一些本事很牛,行走在世间的高人呢?这种高人收费贵一点,别人没见过是很正常的。”
谢玦瞥了他一眼:“安慰我?”
“……是实话实说。”
谢玦“啧”了一声:“没怎么撒过谎吧?看你耳朵都红了。”
池翰墨:“……”
“行了,知道你好心,我多大能耐啊,人家就算是高人,怎么就大早上能帮上我呢?遇上这种事儿就算我倒霉,警察都……”
他突然一个激灵坐起来:“等会,我先去报个警!”
池翰墨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谢玦一溜烟的跑了。
没多久。
自习课的铃还没打呢,就见谢玦垂头丧气地回来了。不用问,池翰墨就知道情况应该不好。
果然,谢玦一坐下就开始往外倒苦水:“打110了,我说我被诈骗了。两个串子加起来过三千,警察问我立不立案,然后又问我有没有收据,有没有骗子的联系方式、相貌特征……我一听就知道没戏。”
神出鬼没的,估计那天买完手串就是俩人最后一次见面了,怪不得那位大师看上去暮气重,转身跑路的时候倒是健步如飞的,说不定连那白胡子都是假的!
谢玦那天把手串拿过来递到面前的时候,池翰墨就觉得是假的。现代社会,哪那么多不世出的高人?就算有高人,能在庙外头随便一个小山道就精准知道苦主,还能对症下药?还真以为处处都有神仙呢?
那时候俩人不过刚开始打交道,池翰墨也不是自视清高,纯粹是对谢玦也没有什么好印象,连带着觉得这人做事儿也不牢靠。
说谢玦被骗了,这人也不当回事儿,反而拿着那手串当宝,池翰墨当时是懒得和傻子计较。
现在离当时也没有过去很久,满打满算也就刚一周——还是刨掉了周六周天那种。
但现在池翰墨对谢玦的观感已经不一样了,俩人有了点儿“同生共死”的情分,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当时能直接嘲讽,现在这落井下石的话池翰墨说不出来了,甚至还在心里想方设法找词儿,想着能不能安慰安慰谢玦。
“他……做这种骗人的事儿,对他自己的德行也有损害。”池翰墨搜肠刮肚,最后憋出来这么一句。
谢玦被他这话逗得一乐,凑过来看他:“还想法儿安慰我呢?”
池翰墨被他这种目光看得面上一热,上手把他推开:“你这气这是来得快去得也快。”
听他这么说,谢玦叹了口气:“是啊,我是气,但又不是气他骗我钱。你懂那种,给人十分希望,又给人十分绝望的感觉吗!”
说着,谢玦又攥起拳头来。
这人真是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本来,我是很相信他的!真以为咱俩能四十九天换回来的,结果呢?我被骗,钱倒是罢了,关键是咱俩怎么办?要真一辈子就这么呆着了咋整?”
所以他刚才才找池翰墨要那张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