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人的角落,他选择躲在热烈的花香中,安慰自己。
“我已经拥有我想要的一切。”
“我已经拥有我想要的一切。”
重复了三遍以后,他觉得自己慢慢平静了下来。
脑袋不是还没炸开花吗?他慢慢走,总能找到一个让颅内噪音减弱的地方的。
脚步也重新变成一贯的漫不经心。
用塞斯科尔的话就是:“从鞋子触地的频率和强弱变化,都可以听出这是一个没有追求的人。”
埃德加对两条鸿沟之外的哥哥也有话说:你身为一个豪门继承人,有个这样的弟弟居然还不满意。
对比成年后就忙得脚不沾地的塞斯科尔,埃德加嘴角含笑,不禁开始哼起歌来。
“iknowyouwerestuckintime
我知道你被困在了时间里
buti''''mherei’mpullingyouup
但我在这里要把你拉上来
sweetieholdmyhands
亲爱的请握着我的手
letmebeyourlighthousei’llbewithyou
让我做你的灯塔我将与你同在”
前世的很多事他都几乎忘了,然而这首最爱的歌却被刻在了心上。明明应该有许多值得珍藏的记忆,他偏偏牢牢记住了一首歌。
“don’tscarei’mwithyou
别害怕我和你在一起
sunrisewillcome
日出就要来了
i’llbetherei’mwaitingwithyou
我会在那儿和你一起等待——”
哼唱戛然而止。
不仅是因为已经到了自己的住处,而且他看到一个小脑袋忽然从围墙另一头冒了出来。
一头蓬松乌黑的小卷毛,眼角下垂,衬得睫毛弯弯,褐色的大眼珠子圆溜溜的,嘴巴微张,露出一个大牙缝。
对方之前好像是蹲在围栏门边,埃德加从屋后绕过来,怪不得之前完全看不到。
即使现在站起来了,还是只能堪堪冒出一个小脸蛋,直勾勾地看着屋主。
呃,一个算不上漂亮的小脸蛋。
埃德加站在房子旁边,看着这个从未见过的小访客,这一瞬间不由自主地瞪大了双眼。
马德拉岛的1996年3月21日,注定是不寻常的一天。
因为就在这一天,埃德加脑海中滋啦啦响了几个月的电缆终于熄火了,变成了黑夜中划过的一道闪电,霎那间照得他心里一片亮堂。
原来就是为了这个小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