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怎么了?”沈诀起来的时候敏感的发现师父不太对劲,起先他没想到谢淮君居然是发热,后来才想起用手试试温度——烫的吓人。修仙之人因为经过天地灵气的淬炼,再加上辟谷,污浊之气难以入体,身体大多强健,很少会生病。沈诀第一次遇到师父生病这种情况,竟慌得不知所以。“没什么大事,也不必告诉我师姐,休息一日便好。”因为生着病,谢淮君的声音沙哑,嘴唇发白,看起来虚弱极了,和以往自信慵懒的感觉完全不同。“师父……我……”沈诀欲言又止,他又不知道说什么好。昨天的点点滴滴他都记得很清楚,他和师父做了……那样的事。他明明心魔爆发,怎么会一点后遗症都没有?七年里,师父不知道和他讲过多少次心魔爆发的危害,他记得清清楚楚的。若是心魔爆发,魔气流窜,必定会伤及经脉。他是妖怪之体,经脉坚韧一些,所以能多撑过几次爆发。若是普通人类的经脉,再坚韧也难以撑过三四次。可如今他身体里灵气魔气混杂在一起,并无大碍,仍然需要调理一番。但是经脉却没有丝毫受损,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肯定是师父做了什么,并且没有告诉他,很有可能不打算告诉他。沈诀闭上嘴,到厨房里做了一些清淡的吃食,并且用传音鸟告诉师叔师父的病情。然而传音鸟去了好久也不曾回信,沈诀只好端着做好的吃食回到房中。谢淮君烧得眼冒金星,还想逞强起来穿衣服,一抖开衣服,眼睛一花,直接往床下摔去。沈诀进来刚好碰见这一幕,心中咯噔一声,手里东西来不及放下连忙用左手把谢淮君揽进怀里。谢淮君粗粗喘了一口气,眼前的黑暗这才慢慢淡去。不过沈诀手里的那碗蔬菜粥却是撒了大半,白皙的手红了一大片。“师父你躺好,不要乱动。”沈诀左边揽着用不上力气的师父,右手的蔬菜粥被直接变没了,再用衣服擦了擦手。沈诀两只胳膊一起托住谢淮君,把他放回到床上。师父绵软炽热的身体瘫在他怀里,紧紧的贴着他,他突然不想放开师父了。师父的发间还有淡淡的香气,那是师父的味道。他昨日怎么都尝不够的味道。沈诀眼神一暗,低头想偷偷一亲芳泽。对,就趁现在,师父动弹不得,他可以……不行!想想师父身上的伤!沈诀像是突然被一盆冰水从头淋到脚,一股冷意从他的肌肤上慢慢渗透到身体各处,直达内脏。他的心魔加深了。沈诀无比的确定,他的心魔在逐渐加深,他几乎就要控制不住。尤其是在他尝过那么多甜头之后,他要控制心魔变得更加艰难心魔加深。“你们在做什么!”程知桃的声音突然想起,宛如一道霹雳落在沈诀心中,他手一哆嗦,把师父放回床上。谢淮君烧得迷迷糊糊,被这一嗓子吵得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又蔫蔫的闭上眼睛。“师叔……我……”沈诀想解释,但是解释也没有用。他真的没想过对师父做些什么吗?不是,他想,他想得全身发疼。“沈诀,你跟我出来。”程知桃站在门口,冷冷的扫了沈诀一眼。听见这话,沈诀还没怎样,谢淮君先装模作样的睁开眼睛,一副虚弱的小可怜模样,“师姐……咳咳……你别难为他。”气的程知桃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就给我好好在床上躺着,等着苏师兄过来,再给我废话,直接把你打晕,让你多管闲事!”谢淮君听话的闭嘴休息。“苏师兄已经开始画传送阵,画完便可以过来,等处理好薛凝的事直接把你先送回凝辉宗,别想再出去乱跑。”程知桃继续唠叨道。“师姐,你再唠叨便和师兄一样了。”谢淮君不怕事情大继续提醒道。“沈诀!出来!”程知桃恶狠狠的吼道,她收拾不了大的还收拾不了小的吗?沈诀偷偷看了一眼师父,谢淮君也偷瞄一眼沈诀,两人对视一眼,谢淮君翻个身假装什么都没看见。沈诀低着头跟着程知桃出去了。程知桃走出卧室,轻手轻脚的把门带上,径直出了院门,来到微雨湖湖边。湖里几条锦鲤欢快的在水里游着,见岸边有人过来纷纷离开。程知桃默然,这湖里的鱼定然是谢家人放养的,她瞧见每日都有谢家人来喂食,鱼儿见了人都会呼啦一下围过来。这群鱼大概也是被自家师弟吃怕了,所以才会躲着人。沈诀一路跟着程知桃,心中莫名有些忐忑。他知道昨日打晕他的就是程师叔。在他心里,程师叔与苏师叔的地位是仅次于师父的。可是他能感觉到,程师叔并不愿意他和师父在一起,他甚至觉得程师叔对此十分厌恶,只是面上不说而已。虽然因为修仙女子稀少,男子与男子也可结成道侣双修,不过还是少一些,也有一些人不能接受。“你这几日不要出去,等薛凝的事情解决再说。”程知桃的语气有些生硬,“这件事你首当其冲,你师父又受伤,你还是别插手。”“师父受伤?严重吗?如何受的伤?”沈诀急切的问道。“你不知道他为何受伤?”程知桃的语气里略有些惊讶,下意识的攥紧了手,看来沈诀并不知道同心咒的事情。她思考一瞬,回答道,“是些小伤罢了。”谢淮君居然……连同心咒都不愿告诉沈诀,只因为怕他担心愧疚吗?沈诀低下头,不发一言。程知桃清了清嗓子,“你师父怎么想我不清楚,但你最好记住。你和他是师徒关系,你们两个都是男子,不该你动的——就不要肖想。”她瞥了一眼沈诀,“谁都知道师弟喜欢的是沈师姐,你怎么知道他是不是把你当成了沈舒窈?”沈诀的身体几不可闻的颤抖一下。“你自己好好想想吧。”程知桃拍拍沈诀的肩膀。“小桃子!小桃子!谢小鱼怎么了?这么急急忙忙的叫我过来。”说话间,苏溪亭竟然已经到达谢家。“你们两个在外间做什么,谢小鱼呢?还不让他赶紧滚出来,到了他家他都不出来迎接我。”“别嘴贫。”程知桃瞪了他一眼,“他现在虚得怕是连床都不起来。”“啧啧啧,这是做什么事竟然虚得下不了床,身子骨这么不济吗?该好好补一补。”苏溪亭十分猥琐的说。“嗯……咳咳……”沈诀突然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咳得脸色微红。昨日他……该做的不该做的,似乎都做的差不多了。“你脸红什么。”苏溪亭觉得奇怪,他向来口无遮拦,想什么说什么。沈诀咳得更厉害了。“好了,先进屋再说。”程知桃语气变得严肃起来。“沈诀你去做些吃的,你师父喜欢你的手艺。”“我……”沈诀也想听一听师父到底哪里受伤,严不严重。但是程知桃一个眼神,他又把话咽了回去。很明显,程知桃是不想让他知道师父的伤怎么回事,这很有可能是师父授意的。说明师父,不愿意他知道。沈诀低下头,内心涌上无法言说的失望情绪来。师父……为什么不愿意他知道?程知桃带着苏溪亭先一步进去,留下沈诀一个人在外边站着。夏日里本该格外炎热,沈诀却从心底涌出一层凉意。他摸了摸右手,被热粥烫得红肿的手突然疼的厉害。疼得他……几乎不自觉就要掉下眼泪来。他不过是喜欢一个人,为什么就这样难?另外一边,苏溪亭一进屋便被谢淮君的模样给吓到了。程知桃本来说的就不清楚,苏溪亭想着谢淮君这人修为那么高,根本没有人伤得到他,怎么可能需要疗伤,可能就是点不要紧的他们又不会治疗的小伤罢了,没想到竟这样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