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三看了盛北冥一眼,想要拒绝的话堵在了喉咙处,不上不下的很难受。
他不说话,但是拒绝之意很明显。
盛北冥也不强迫他,只淡淡道:“从你兄弟十二人呆在朕身边那一日起,朕便说过,朕只需要唯命是从的暗卫,你若是不愿意,朕也不强求,你自行离去便可。”
他盛北冥不需要有自己情绪的暗卫。
“还有,你眼里看不起的人,他顾长安,是曾经以命救过朕一命的人,陪着朕一路过来的人,看不起他,就是看不起朕,既然看不起朕,也没必要继续留在朕身边了。”
他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顾长安也是他盛北冥的命,他不容许任何人低看他。
隐三听完,单膝改为双膝跪地,匐地道:“皇上赎罪,属下定当护顾总管周全,若有损失,便自取项上人头谢罪。”
他是看不上阉人,并非针对顾长安,只是突然被自己的主子安排去保护其他人,他心里多少会有些不甘。
但是从他被选入暗卫营训练的那日开始,暗卫营的每一个人都必须牢记,此生只有一位主子,那便是当今皇上,皇上的暗卫只有为皇上而死的,没有活着离开皇上的。
十二暗卫除了隐三留在他身边,其他的都被他安排出去办事去了,隐三想了想问道:“皇上,属下跟着顾总管,是不是要把其他人叫回来?”
皇上的身边不能离了暗卫,一个离开,必须立刻补上,皇上身边危机四伏,不能离了人。
“你叫隐八回来就行,他的事也该办完了。”说完不等隐三回应,便进了内殿。
隐三看着离去的背影,隐在了暗处。
没多会儿,殿外去请太医的侍卫带着太医来了。
请来的是皇上的御用太医院院长沈槐,沈槐听到侍卫说皇上叫他,便急急忙忙的提着药箱赶过来了,以为皇上怎么了。
侍卫留在了殿外,沈槐独自一人进了内殿。
进殿一看,皇上好端端的站在床前,沈槐赶紧上前请安询问:“皇上,您是哪里不舒服吗?”
“不是朕,沈太医给顾总管看看。”盛北冥站在原地,说完沈槐才朝龙床上的人看去。
那一身穿着可不就是顾长安顾总管嘛,可是···这明明是龙床,怎么···
他虽有些迟疑,但是作为一名资历深的皇宫御用太医,很多事情只能看,不能多问,更何况,顾总管在皇上这里本就特殊。
“是。”沈槐提着药箱上前放到床尾,然后从旁边搬了一张凳子过来坐下,一边去拿过顾长安的手腕来搭脉一边询问道:“敢问皇上,顾总管有些什么病症?”
床上的顾长安大概是睡着了,除了脸色苍白,其他都还好,盛北冥给他去了靴子让他躺着睡一觉。
睡着了总比醒着痛要好一些。
盛北冥拧着眉看着顾长安,那里听得进沈槐的问话。
沈槐把完脉,也没得到皇上的回复,他抬头看向床头的皇上,只见皇上此刻面色凝重,明显是在担心顾总管。
沈槐只知道顾长安对皇上来说很重要,并不知道那些弯弯绕绕的感情事儿,只笑着安抚道:“皇上,无须太过担心,顾总管这是没有按时进食,饿着了。”
盛北冥闻言那脸色并没有好看多少,满腔疑惑道:“就只是饿着了?他都疼得晕过去了,还能叫没事?”
沈槐被盛北冥的话问得一愣一愣的,他又朝床上的人看了看,怕是自己诊断错了,又将顾长安的手腕拿过来重新把了一会,确定只是因为没有及时用膳导致的脾胃痉挛,根本不足为道,他想了想道:“顾总管并没有晕眩之症,按老臣刚才的诊断来看,确实···咦,这是···”
“什么?”盛北冥急忙问道。
第十五章别让我心疼
沈槐翻过顾长安的手腕,那虎口处好大的两个洞眼,上边的血迹虽然被擦过,但是还是能看到那两个明晃晃的血洞。
他翻过来的时候,盛北冥弯下腰去一眼就看到了,确实有两个还未结疤的血洞。
这不是细针能扎出来的,至少也得是···他的眼睛不自觉的移到了顾长安的发冠上,那上边横插着的金色簪子,对比了一下,确实符合那两血洞的大小。
“这是什么器物伤的呀,不像是常用的针具之类的。”沈槐看着那两小口子仔细的思考着,半晌没看懂。
倒是把睡着的人给弄醒了,见人醒了,沈槐一副不耻下问的样子对着多少人询问道:“顾总管,您这虎口上的伤是怎么伤的?”
顾长安原本有些迷迷糊糊的,听到沈槐的问题,整个人瞬间都清醒了不少,他一边偷瞄着脸黑得不行的盛北冥,一边小心的从沈槐手里抽出自己的手,笑着道:“有劳沈太医挂怀了,这只是不小心,小事,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