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鸣盛长腿一迈,要走。
“等等,年轻人。”乌杞鸿站起来,叫住他。
“我看了资料,听说你的科技公司,最近准备涉猎盲人辅助,这个项目,市场小,融资比较困难吧?”
江鸣盛回头看他。
“需要多少资金?我可以帮你。”
乌杞鸿说:“我们换个地方,坐下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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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江市。
细碎的雨水打在手背,凉风扑着脸颊,乌月蹲在碑前,指腹一点点磨挲着上面的文字,太阳穴的震痛令她鼻酸。
手随意拂走大理石地板上的雨水,乌月屈膝坐下来,把藏在怀里的白玫瑰放在墓台,冻僵硬的大拇指按亮打火机,点燃黄纸。
黄纸返潮,打了好几次才着火,被风托起来的发丝被烧着了几根,空气中传来刺鼻的味道。
乌月把黄纸扔进焚帛坑,呆滞的目光正对着石碑上林郜坤的影雕纪念照。
“今天是你生日,祝你生日快乐。”
乌月把藏在衣服里一点没有被雨水打湿的红丝绒蛋糕拿出来,拆开放在摆台上,“我给你带了蛋糕,是那天我们都没有吃到的蛋糕。”
“两年了,我……”才讲了几个字,她的喉咙像被塞了一团棉花,声音哽在嘴里,已然说不下去。
“这些年,我一直不敢想起你,我怕你,怕你怨我,怪我……恨我。”
“林郜坤,对不起……”乌月说不下去,泣不成声。
“以后我不会再来看你了,我会亲自去找你道歉。”话音落,乌月的脑海里,冒出江鸣盛的名字和声音,她的唇瓣颤抖,声音变得孱弱,目光也哀伤,几乎控制不住体内作祟的负面因子:“也许很快,也许时间会久一些……”
“我交了一个男朋友,他叫江鸣盛……”
段茂接到乌月电话的时候,他正在消化着傅长逸给他讲的乌月母亲的过往。
怪不得乌月一直不愿意见乌杞鸿,怪不得她从不愿在外面顶着乌氏千金的名号,也难怪,她向来是没有安全感的。
如今江鸣盛跟乌杞鸿见面,对乌月来说,算是铁律的背叛。
看到屏幕上闪烁的名字,他下意识抬眼看了眼傅长逸。
傅长逸目光询问:怎么了?
段茂面不改色站起来,晃了晃手机往外走,“接个电话。”
“段茂。”乌月的声音在听筒里更显无助:“我打不通江鸣盛的电话,你可不可以帮我订一张西江飞北城的机票,我的手机好像摔坏了,屏幕有些不灵,自己操作不了。”
“你自己一个人?”
段茂站在走廊尽头,心惊担颤地听着她描述自己的位置,男人的眉毛快要竖起来:“江鸣盛这孙子怎么敢放你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
“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