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月舒在语言上有点天赋,但是对于粤语的涉猎,仅限于会唱几l首经典的粤语歌,还唱得不太标准,平时能不能听懂取决于某些发音会不会和普通话差不多。
这也是唐月舒第一次听林川说粤语。
“好耐冇见,彦铭,”林川和对方打了招呼,“最近点样吖(最近怎么样)?”
林川的声音在说粤语的时候显得更加斯文,甚至带了点磁性,有点说不出的性感。
光是打招呼的话,唐月舒还能半听半猜点意思,但之后他们交谈说的话对她来说真是另一种语言了。
坐在真皮沙发上和林川打招呼的男人穿了一身白色西装,但是内衬是深咖色的,他的目光扫过走近的林川,目光再落在他的女伴身上。
他说:“我最近都几l好,不过听讲你将公司近排最难啃嘅项目领咗,唔惊到最后帮人做嫁衣呀?”
(我最近都挺好,不过听说你将公司最近最难啃的项目领了,不怕最后帮别人做嫁衣吗?)
这个人说话的同时,目光还是落在唐月舒脸上,除了一开始的惊艳之外,唐月舒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林川的语气很淡:“呢个唔系你应该关心嘅事。”
(这不是你应该关心的事)
张彦铭被怼了之后也没恼羞成怒,他轻笑了声,下巴往唐月舒的方向扬了一下:“你条女啊?好少见你带人出嚟。”
(你的女友吗?很少见你带人出来)
唐月舒能听见话题好像是落在自己身上了,但是她没太能听懂对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对方的语气听着轻飘飘。
“唔系,我请嘅法语翻译。”
这句唐月舒听懂了,这是介绍她的身份呢。
大概是看出了她脸上的茫然,那个身边坐着两位穿着抹胸晚礼服的公子哥站了起来,冲唐月舒笑了笑,用普通话和她说:“你好,我是张彦铭,林川的朋友,你是中国人吧?”
虽然亚洲人的面孔看起来都差不多,但有时候国人和国人之间有时候就像是有什么感应一样,多少能感觉出一点。
唐月舒终于有了开口的机会,她说:“你好,我是林先生的法语翻译唐月舒。”
她这个自我介绍没什么问题,尽管她能够感觉到对方略带暧昧的眼神在她和林川身上流转,但是具体什么意思唐月舒没品明白。
不过她好歹见识过林川和朋友相处时的画面,之前和秦绍闵待在一起的时候可没有这种针锋相对的感觉。
这种状态反而有点像她平时和塑料朋友见面。
不知道是
不是顾及唐月舒在场,之后他们交流都变成了普通话。
“这么久没见了,来干一个,”张彦铭举起了酒杯,然后看向唐月舒,“唐小姐也一起喝一个?”
唐月舒转头看林川,这种场合,她得根据老板的指示行事。
只见林川抬起手来,酒杯里的酒也跟着晃荡一下。
那就是可以喝的意思。
唐月舒跟着举起酒杯,她本来是抿了一口的,只不过那位张先生开口说了:“你们两个怎么回事?我都干完了,你们养鱼呢?”
这种话能说出口的,要么是关系特别铁,要么就是眼下这种情况。
唐月舒大概看出来了,这两人真不是很对付。
林川今晚被人敬酒的次数不算少,他其实已经喝了不少酒,不差这多一口还是少一口,就是这种被人口头压着喝酒的感觉,多少会让人觉得被冒犯到。
他并不打算喝。
唐月舒的态度一直都是很佛系的,大有老板不喝她也不喝的意思。
打工人就是这样的,要学会察言观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