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裴蒲苇真的很会来事,说完这句话之后,好像立刻就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娇笑着坐在几人中间,拍拍叶景天的大腿,撒娇,“老板你就别为难我们这些做小生意的了,前几天市郊有个私人会所刚出事,最近查的严,市场监督管理局来好几次了,我们新场子经不起风浪,老板们就开开恩。”
她说的那个私人会所就是叶景天的橙红会所。
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件事叶景天还没处理好,像黏在手上的烫手年糕一样甩不脱,烫的疼,洗不干净。
被他推出去的替死鬼眼见自己活不成了,开始对着叶景天坐地起价,要叶景天给他们的家属那巨额抚恤金。
要不是这会儿是案件调查的紧要关头,把人都处理了太惹眼,叶景天都想解决了他们满门,看看巨额抚恤金谁能拿。
想起这茬,叶景天兴致全没了,把喝剩的酒全泼到了逢霖脸上,“滚。”
逢霖连鞋都没穿,光着脚走出去,裴蒲苇笑着给几人斟酒,陪了几杯才出去。
员工休息室。
裴蒲苇扔过去卫生纸、化妆棉、卸妆水,让逢霖自己把脸收拾干净,又找了一套普通的白衬衫和黑布鞋扔过去。
“没外人,这里也没摄像头,换吧。”
逢霖没动,低声说了句,“没必要了,叶沐阳不会让我活到明天的。”
眼底一片灰败。
裴蒲苇嗤笑,“我没告诉他,他还不知道,但你要是顶着这样一张脸回去,那他八成要去去查他的小媳妇今天在哪里受委屈了,会不会查出来点什么我就真不知道了。”
“你没说?”
裴蒲苇耸肩,“赶紧把自己拾掇干净回家。”
逢霖眼底好似有了一丝活气,问,“你想威胁我什么?”
“我不想用威胁你,”裴蒲苇一脸嫌弃的上下打量逢霖,“你对我没有任何价值。帮你只是因为我是个善人。”
这话要是被裴玺听到,估计能笑的背过气。
她妹妹十三岁的时候就一刀剁了养父的手,给村长儿子的饭里掺了两年的猪饲料,让村长家绝了后,还一袋毒鼠强灭了全村的鸡鸭鱼,
现在她倒好,敢说自己是善人了。
逢霖放心了。
对眼前这个女人而言,自己确实没有任何利用价值,这样的施舍反而纯粹。
她擦干净了脸,径直扯下沾了酒液的衬衣,换上干净的。
裴蒲苇背对着她,却在镜子的倒影里看到了逢霖背上大片大片斑驳的伤痕。
那是常年被虐待才会有的伤痕。
裴蒲苇叹了口气。
她第二次忍不住提点逢霖,“我说过,你的脸是你的武器,你要找到喜欢这张脸的人——那个人要足够有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