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来到第二个关卡。
横亘在眼前是一座悬浮的断桥。
桥上的木板稀稀疏疏,残缺而零散,有的板子裂开得只剩半块,有的板子与板子之间隔空了两三米,支离破碎得都难以称之为桥。
而桥下是翻滚着热浪的重重烈焰,火星四溅,肆无忌惮地舞着赤红的舌,迫不及待要将一切吞噬。
一走进来,众人就被熊熊火光熏得有些热,待看见面前这唯一的“路”,霎时又冒出了冷汗,身上冰火交融。
依旧先用老方法,丢石头探路。
结果,石头一扔到桥上,关卡两边的墙壁上劇然射出数把暗箭,将石头贯穿击落,葬入烈火。
果然有陷阱!
“这次你们先过桥。”探完路,一个身形魁梧的男人扭头,对站在队伍后面缩头缩脑的几人喊话。
厉声指挥的男人脖子上有一道陈年的刀疤,使得他的气质更加凶神恶煞,队尾的人紧张地抬头,怯怯问:“。。。。。。什么?”
“方才你们也看见了,桥的两边设有暗箭机关,很明显这一关就是要考验我们的身手灵不灵敏。”
刀疤男大手挥向断桥,一身膀子肉散发出指点江山的气势,头头是道地分析。
“这对于修行者而言,仅是基本功,没什么难度。你们只需避开暗箭,再留心脚下的木板,注意别踏空,就能顺利过桥了。”
“真会如此简单吗?”望着惊险的断桥,恐惧油然而生,队伍后边的人面露疑色。
“你们去试试不就知道了。”
“你说得倒是轻巧,怎么不是你去试?”有人小声异议。
一听这话,刀疤男立马黑了脸。
上一关他刚刚对付完铜像,对这群一直站在法阵外旁观的人极其不满。他双手抱胸,粗犷的声音里蓄满怨气和愤怒。
“我们在前面冲锋陷阵,你们躲在后面坐享其成,可未免太不公平了!你们总得为我们组出一份力吧!”
“是呀,哪能每次都不劳而获。这次该轮到你们上了。”之前与铜像辛苦周旋的人不服地附和。
“。。。。。。这是小组比试,理应由强者领头,带我们弱者通关。”
众人互相推脱了起来。
面对未知,谁也不愿意先踏出第一步。
这时,忽而有人扫到了角落里的叶肆,不怀好意地打起了他的主意。
“久闻碧华宗身法出众,趁此良机,不如叶少主挪步至桥上给我们一展身手,好让我们开开眼界。”
闻言,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到叶肆身上。
叶肆轻轻咳了两声,如画的眉眼微垂,病气漫身,神色恹恹,似乎连抬眼都吃力。
“碧华宗身法卓绝,可惜我学艺不精,未学成其万分之一,亦自知身手不及在场的各位道友,何苦献丑糟蹋了这宝贵的闯关时辰。”
他说话的声音不大,但字字清晰,不紧不慢,音色悦耳,犹如拨弦之音。
泠轻雨在一边默默吃瓜,围观某人演戏。
她知道叶肆低头,并非因为感到卑微,而是纯粹懒得搭理这帮人。
有人还想继续在叶肆身上做文章,却见一个穿着灰布衣的青涩男子被刀疤男推了出来,正是最开始跑回起点想要退赛的那人。
“你去过桥。”刀疤男对灰衣男喝道。
“不行啊。。。。。。我腿软,我真的走不动,求求你们别让我去!”灰衣男曲着瘦小的身体,双腿止不住发抖,战战栗栗地哀求。
他只是一个来自边野的无名之辈,一向过着平淡如水的日子,来到试炼大会才第一次见识到世间深浅,已然超出了能力和承受范围,只盼着赶紧结束比试,安然返乡。
“走不了,那就爬过去。”
刀疤男揪住灰衣男的衣襟,粗暴地将他拖到桥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