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星月碎光,点点映照进来,朦胧闪耀。
她迎着月色星光,轻咬朱唇,明眸如醉:“三爷,是这样儿么?”
云晏手指陡然收紧,像是要将她的下颌捏碎。
她却知道,她做对了。
云晏忽然松手,一把将她推开。
她向后跌回去,身子却又突然被他一把捞了回去。
原来这一挣扎之间,她领口散开,露出了那海棠红的肚兜,被他一把捉住了。
她轻喘,抬眸瞟他。
云晏黑瞳更深:“……可真是不知羞耻。当着他的面掉了这肚兜,如今又要来招惹爷?”
云晏手上加力,竟将那肚兜硬生生扯了下去。
脖颈上和腰上的系绳应声而断,摩擦得她脖上和腰间都灼痛。
她脚趾尖紧张地勾起,脸上却依旧笑得明媚。她任由衣襟缓缓滑开,没有了肚兜遮挡的美妙,徐徐在幽暗里展开白玉般柔泽细腻的光晕。
“奴婢本就是扬州瘦马呀!扬州瘦马本就要以色侍人,三爷怎地竟然还恼了?莫非,三爷吃家主的醋?”
她柔的身子借机滑上他手臂,“不如,三爷今晚先要了奴婢的身子?趁着奴婢今晚还是完璧……”
云晏却猛然起身,一把推开了她:“你也配!你与我爹朝夕相处三个月,还敢说自己是完璧?”
他掸了掸身上的尘埃:“爷想要什么样好的没有,会稀罕你这么脏的身子?”
他说完遽然转身离去,身影旋即融入夜色,再也不见。
春芽缓了口气,忍不住苦笑了声。
是啊,他想要什么样的没有!他买她,根本不是将她当女人,只是当工具罢了!
春芽次日穿衣,却怎么都找不到自己那海棠红的肚兜。
昨晚云晏从她领口将它一把扯掉,她以为他会厌弃地扔在地下。
她趴在地下找了一圈儿,却压根就没影儿了。
……他要她的肚兜做甚?
春芽换了一件穿上,急急到厨房报到。
掌事的骆大娘随便指了一个灶口,“你就管那个。”
春芽上前添柴、扇风。
火苗终于旺起来了,却没想到反倒换来骆大娘的叱骂。
“有你这么烧火的么?好好的鸡蛋羹都糊了!”
骆大娘不管不顾将她灶口的柴火踢了一脚。木柴“噗”地飞溅出一大蓬火星来,冲她扑过来,燎了她的头发,烧穿了她的衣裳。
她纵然小心护着脸,却还是有一粒烫上了她的额头!
尖锐的灼痛仿佛瞬间击穿她的额骨。
其余厨娘闻声也都围过来,却都只是看热闹。
春芽拂掉身上火星,缓缓站起来,冷冷直视骆大娘:“一碗蛋羹值得大娘这般大动干戈?做坏的鸡蛋,从我月钱里扣就是。”
骆大娘冷笑:“你懂什么!这是卢姑娘做给家主的!”
门外忽然传来一声脆生生的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