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绿光宛如幼虫,经毛细血管进入闻利大脑中枢。
很快,闻利优雅地用湿巾擦去满嘴油,咽下最后一口烤鸭,有恃无恐地躺在椅子上挑衅:“江付流司长,既然您也胳膊肘向外拐,那我就只能听凭鱼肉,任你们宰割了。你们问罪吧,我知无不言。”
江付流感觉不对劲,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背手踱步,示意李冰如询问。
李冰如问:“你的18个情妇是不是牛鬼蛇神送的?”
闻利矢口否认:“不,她们都是恋物癖患者,因为深度迷恋我傲人的体脂率,所以贪得无厌地享受我这白嫩的肉体。”
“如果你不信,你可以去问她们,她们都会这样回答。”
李冰如震惊,她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闻利倒打一耙:“另外,我怀疑你物化女性!”
“你怎么可以把活生生的、意识独立的女性当做礼物来描述呢?”
“这是丑陋的剥削与压榨!你这个女伥!”
李冰如震惊得倒退一步,她没想到,自己身为杰出女性,竟然也成了物化女性的嫌疑人。她思路有点不清楚了。
罗欣怡不信邪,她夺过李冰如手里的遥控器,快进、跳过那些不堪入目的银趴画面,然后逐帧展示了闻利频繁出入13个市内高消费场所的记录,逼问道:
“你在星沙市高消费场所的记账金额超过了一千万。这还只是打白条的领域,你受贿的金额更多!你敢说没有跟牛鬼蛇神勾结?”
闻利刀枪不入:“我受贿为零,你不可能查到我受贿的证据,所以你也诈不到我。”
“另外,打白条签了我的名?我从来没有在白条上签过名。”
“企业有一千万账目缺口,那是企业的事,是审计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们不能凭借我出入场所的监控就给我定罪。”
罗欣怡震惊,没想到闻利竟然这么狠,当真没留下一分钱收贿痕迹。
闻利倒打一耙:“你们毫无凭据地拆监控、讯问当地企业家,走程序了吗?上会了吗?批准了吗?如果没有履行程序正义,就是蓄意破坏当地营商环境!”
罗欣怡震惊得倒退一步,她没想到,自己日忙夜忙,只不过是来不及在当地呈报上会,就被闻利抓住“程序不到位”的把柄!
看到手下两名得力干将全部吃瘪,冰清感到压力来到自己这边。
她沉思着,信手整理面前的小酒杯、小茶杯、小醋碟,看似在整理桌面,实则在整理思路。
闻利的目光也扫射到冰清身上,他知道,三人已落败二人,接下来,必然轮到冰清出手。
当全场焦点来到冰清这边时,她正在沉思。
通过观察可以推断,闻利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编织谎言的能力已经达到了无纲魔的水平。
刚才的事实证明,通过有限的证据,很难突破闻利的谎言防线。
如果冰清继续罗织证据,正面突破,很可能同样徒劳无功。
既然如此,冰清必须另辟蹊径,在仅剩的时间里,凭借精心打磨的语言,让重重戒备的闻利破防,取得有价值的盘问成果。
谈话破防,难如登天。
但是冰清自认为,她必须登天摘星。
因为这是J教授对她的信任。
J教授的信任,就是她不可推卸的责任。
她苦思冥想,想到头痛,痛到她不由自主地吃甜品,来补充糖分。
在思索中,冰清喝完了奶油馒头送的那碗炼乳。
当闻利的目光移到冰清脸上时,冰清已经深思熟虑。
她庄重地舔去残留在红唇上的白浊,没有继续拷问闻利,而是语出惊四座:“闻所长,我知道你当骑墙派很快乐。”
“?!”所有人都惊愕地看向冰清。
这种指责有意义吗?人人都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