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今天看起来,实在是他自作多情,刘心隐是佘子墨所说的“做都做了,还在这猫哭耗子”的假慈悲。
设下毒计给他这个“病秧子”来点激发周身不良症状的毒药,没有花折他这回就要肠穿肚烂不明原因的烂死,真是最毒妇人心。
许康轶只要肺腑动荡的时候,就是这幅面无表情,沉默不语的样子,花折早就摸透了。
他不想让许康轶为那么个贱人妄动心神,坐直了身子,笑着岔开话题安慰道:“别去想过去的事了,天下好女子千千万,来日碰到两情相悦的,再给个名分留在身边便是。你看梅绛雪对凌安之,痴情一片,虽然是嘴上不说,可天天都放在心尖上。”
许康轶知道花折的意思,是不想让他信马由缰的胡思乱想,用指尖触着下巴,顺着花折的话口往下接:
“你怎么知道梅绛雪对凌安之痴心一片,凌安之那个没心没肺的就想着打打杀杀,心里谁都没有,梅绛雪端庄稳重,也不可能和你说这些。”
平时花折也不是八卦的,不过担心许康轶一个人胡思乱想钻牛角尖,就逗着他聊一会天,他坐直了身子,神秘挂在眼角眉梢上:
“梅绛雪年纪也不小了,不过从未见过她张罗亲事;她对外说是梅家家主,不想嫁给外地,不过江南的好男儿年貌相当的我都知道几个对她念念不忘的。”
“江南女子,却经常亲自往西北跑,估计还是对凌安之放不下;你看这回在京城,只要凌安之这边一转身,梅绛雪的目光就全在他身上,大户人家的女子,若非情意深重,不会如此控制不住自己。”
花折稍微有些喟叹的神情:“不过这回可能是要伤心,我看凌安之不是不懂,而是心里根本没那个意思。”许康轶看着花折一副琢磨人家姑娘心事的样子,才知道男人间聊天还可以有这个话题,他本身话少的可怜,第一次和别人聊闲话,倍感新鲜,不由得也被带着微微侧着头仔细琢磨起这个事来。
凌安之确实女人缘不错,小黄鱼儿都是师傅长、三哥短,一口一个凌将军,许康轶摸索着手指节问道:“我看凌安之对女子不错,对梅绛雪和余情俱是照顾有加,和他在一起欢声笑语不断,不会让梅绛雪伤心吧?”
太流于表象,花折觉得有必要教给许康轶点怎么分辨男女关系,他摇摇头:
“多情即是无情,我猜凌安之宁可眠花卧柳,也不愿意去招惹梅绛雪;再说了,梅绛雪不能离开江南,凌安之就算是随便娶,也不可能找她;家里那个妾,应该就是随便淘腾的。”
许康轶看着花折,感觉这个人确实有趣,应该是个大家之子,有时间还琢磨琢磨人家男女之间的私情,一点蛛丝马迹猜的就很准。
家里的杜秋心是他皇兄泽亲王许阔的相好,这个事只有他们兄弟俩知道。
杜秋心就那么给凌安之几乎扣了个“兽性大发,在庙里强奸良家妇女”的帽子,凌安之都能忍了,以后娶亲都要受影响,也不知道他对男女这方面到底是“爱博而心劳”,还是根本就没当回事。
他好奇地问花折道:“你怎么看出来凌安之的妾是随便淘腾的?你又没见过。”
许康轶贵为翼王,自幼和皇兄生活在虎狼群中,练达人心,一般别人说了上句他就知道下句,不过凌安之说话,他是基本从来没有猜到过下半句。
花折笑了笑,觉得现在时机挺好,对许康轶意味深长的一笑,说道:“殿下,我对您有什么就说什么,不想让您老觉得我心眼太多;有什么问题也不要猜,可以直接来问我。”
“凌安之提到这个妾很明显的极不熟悉,一问三不知,可见心里根本没这个人。您想想,凌安之身边也没其他的女人,年纪又轻,只要是碰过几次,就算只是生理上的发泄,以凌安之也会嘴下留情。”
“这可倒好,大战宇文庭的时候,张嘴就是如果战败,把美妾亲自送到人家卧房里,这根本就不是他说话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