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初夏在休息室里坐立不安,她只好不停地走来走去来缓解内心的恐惧,她终于明白过来,骆苍止这是在用结婚做噱头,其实是要“钓鱼”,找个机会对吴楚报仇。之前不是没想过这种可能,但是如此兴师动众她还是没有料到。
乍一听见两声紧挨着的枪响,乔初夏几乎要蹦起来,拉开房门就想冲出去,无奈刀疤脸死死抱住她,他不敢打她,只好按着她不许她出去。
“你不要出去!出去了也是添乱!骆老板不会有事,他早有安排!”
刀疤脸大声吼着,若是乔初夏有个闪失,骆苍止不会饶了他,正是因为信任,他才会被安排守在乔初夏身边,他说什么也不能叫她走出去这扇门。
“安排,他……”
乔初夏明白过来,不免有些嘲笑自己,他一个毒贩子,自然是不怕死的,自己又在这里瞎操心什么。
刀疤脸见她安静下来,也就松开手,静静地站在一旁,如果一切顺利的话,那么要不了多久,他就完成任务,可以带着乔初夏走出去和大家会合了。
就在这时,一片寂静之后,枪声再一次响起了!
乔初夏一惊,看向同样一脸惊愕的刀疤脸,喃喃道:“你不是说结束了吗,怎么又打起来了,难道吴楚的人还没死光,又来了?”
刀疤脸比她还惊讶,因为他知道,吴楚外面的人由阮霈喆负责,里面的人是由他们负责,两边各司其职,绝对不会有差错的,此时枪声一响,就意味着他最害怕的事发生了——
阮霈喆要黑吃黑!
这个认知令他头皮发麻,因为他清楚,刚才的枪战已经耗费了骆苍止手下人的大部分体力和弹药,二次交战占不到丝毫便宜,而阮霈喆完全可以带着另一批人进来宴会厅,火力充足。
“你在这里不要动,我出去看一下!”
想到可能的情况,刀疤脸坐不住了,他不能眼看着自己的老板有事,更不能允许自己的兄弟们眼睁睁地去送死,他将枪端起来,又在腰间摸了另一把枪,一手一把枪,猛地踹开门,一闪身冲了出去。
乔初夏还来不及反应,眼前一花,刀疤脸已经不在眼前了,她不知都发生了什么事,但看刀疤脸的神情,也知道骆苍止这边应该是大事不妙了。
她浑身冷汗,几乎打湿了后背的衣衫,原本还能靠不停地走来缓解压力,此刻她竟有些走不动了。
终于无法忍受休息室里死一般的寂静,乔初夏伸出颤抖的手,猛地拉开了门。
“只要你答应我开的条件,我就叫我的人停手。骆苍止,算了吧,你我都只是想发财,和气生财。再说了,好好活着才能在明年的今天给你的仇人烧纸,不然你就只能和他做邻居埋在一块儿了!”
枪林弹雨中,阮霈喆高声冲着骆苍止喊道,他没有想到他居然不肯同意自己的提议,两人竟走到了动手这一步。
骆苍止手里握着一把枪,那是刚才站在阮霈喆身后的一个人的枪,他抬脚踢向那人的手,枪落下来时被他接住,开枪打死了枪的原主人。听见阮霈喆如是劝道,他擦了一把脸上溅到的血,狞笑着回答道:“如果我现在告诉你,只要你把你的生意转交给我,我就停火,你说你会答应吗?阮霈喆,别作梦了,你我这样的人,只要有一口气在,就不能允许任何人爬到自己头上,所以你住口吧!”
听他这么一说,阮霈喆已经明白,他们已经没有任何交谈和解的可能,于是一咬牙,叫手下不要松懈,火力全开,发誓要歼灭骆苍止和他的人。
就在这时,他余光一瞥,发现角落里那扇门开合之间,冲出来个男人,有几分面熟,是骆苍止的手下,脸上因为有一道刀疤而叫人过目不忘。
他很快明白过来,骆苍止应该是派了心腹保护乔初夏,应该就是眼前这个刀疤脸。既然他出来了,那么……
他想通后毫不犹豫,就地打了个滚儿,手里的枪瞄准远处的骆苍止,连连射击。本来骆苍止并没有和他直接交火,但见他如此咄咄逼人,出于自保,也只好端着枪频频朝阮霈喆的方位扫射。
阮霈喆料想的果然不差,就在刀疤脸出来后不久,门再次打开,这次出来的是乔初夏。
显然,乔初夏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遍地都是尸体,有吴楚的手下,也有骆苍止和阮霈喆的,横七竖八,粘稠的血液淌了一地,哪里都是,鞋子踩上去都要滑倒。
她走了几步,便不敢再动,刚要喊骆苍止,一声呼唤忽然从前面某处传来。
“初夏,危险,快回去!”
阮霈喆大声喊道,空余的那只手用力挥舞着,试图让乔初夏赶紧走开。
骆苍止看准这个机会,猛地扣动扳机射出子弹,阮霈喆身子一歪,子弹打中了他的肩膀,他的手臂顿时无力地垂下,手里的枪落在了地下。
“徐霈喆!”
乔初夏见他中枪,脸色顿时煞白,她吓坏了,几步想要冲过去,脚下一滑,整个人摔倒在地不能动弹,手肘处传来阵阵剧痛。
“不要过来,他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
阮霈喆忍着肩头的疼痛,汗水沿着脸颊流下来,朝着乔初夏大吼。她一愣,明白过来,怪不得骆苍止要大开杀戒,原来,是徐霈喆警察的身份暴露了!
她害怕起来,看见骆苍止再次端起枪,瞄准的依旧是徐霈喆,她刚要动,撑着地的手摸到一个硬物。惊骇中她低头一看,原来自己跌倒的旁边就是一具死尸,这种时候她顾不得害怕,见这死人身边居然有把枪,想也不想地就牢牢握在了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