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将配好的凝神汤递给他,“你先送过去吧,景少爷应该还没睡。”
“这……”李伯犹豫着接过。
沈宴料到他不敢冒险上楼,便拿回汤碗,“算了,我去吧。”
既然沈宴主动请缨,李伯也不多推辞。
面对今晚的景湛,他多少有点瑟瑟发抖,不敢贸贸然进去打扰。
沈宴走上二楼,来到卧房门前,敲了几声门。
里边没人应声。
但沈宴猜景湛肯定没睡。
以景家人的性格,被爱人欺骗与背叛,等同于要去他们一条命。
景湛怎么可能睡得着。
随后,他再度“叩叩”敲了两声。
时间过去半分钟……
房门“咔。”
被人从里面打开。
室内昏暗,没有光亮。
沈宴往里打量了眼,想看看顾清越有没有醒。
“你在看什么。”
少年的声音犹如许久没沾过水般干裂嘶哑。
走廊吊挂的雏菊纹灯,映射出余散的光辉。
清清冷冷的光晕倾泻于景湛青紫阴翳的面颊上。
沈宴望着他血红的眼球,望的有些怔愣。
“我问你在看什么。”景湛忽然发怒,“你也想抢走我的阿狸是吗!”
沈宴在少年咆哮地怒吼中立马回神。
他露出标准和煦的笑容,“顾小姐是您的,在景家谁敢跟您抢。”
“对,我的,阿狸是我的。”景湛眼神有一瞬飘忽。
掌心死死攥紧门把,骨节攥的僵硬发白。
他恍恍惚惚重复:“没人能把她从我身边夺走,阿狸是我的。”
沈宴推了推眼镜,镜片下,斜长的眼眸笑意不明。
他道:“我听顾小姐口中总叫着一个人的名字。”
他说完,身躯顿时涌进砭人肌骨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