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了,我们先走一步。”
“慢走不送。”男人笑了笑,“别那么看我,我可真没别的意思,就之前看他一脸寂寞才……”
“我不想知道。”严律打断了他的话,顿了顿,“告辞。”
说完,半扶半抱的带着烂醉如泥的人出了3号散台。
“挺有个性啊!”
看着两人离开,男人咧嘴笑笑,又眯起眼:“一个没圈里人味道的圈里人,有意思——唔……总觉得忘了什么呢?”
迷迷糊糊的歪倒在沙发上,先前位置被人占住,现在才能好好舒展一下。满足的伸个懒腰,男人舒了口气,下一刻忽然睁大眼:
“等等!那小子似乎还没付酒费啊?!”
……
严律将人拎出酒吧,乘坐出租车一路返回他们所住的小区。司机看着被他带出来的醉鬼,欲言又止,但看到另一人一脸寒霜的样子,明智的选择了缄默。
杨岑风喝醉酒很安分,这点严律一直都知道。一直到回家上楼,他也只是紧紧搂着严律的手臂,不吵不闹,只是时不时的蹭蹭笑笑,像是得到了什么极其舒服满足的东西。
进了屋,严律将人直接带到浴室,一边开闸放水,一边将醉鬼的衣服扯下来,二话不说扔进浴缸。扑面而来的热水没能让醉鬼清醒多少,依旧烂泥般摊在那里,偶尔才动一动。
“你啊!”
严律无奈的丢开那些酒气冲天的衣服,俯下身认命的帮对方冲洗。他现在心里很乱,恼怒,疑惑,紧张,好笑……种种感觉充斥在一起。但就算再乱,他也不可能放任醉鬼一个人洗澡,这太危险,只能草草帮对方冲洗几下,然后胡乱包起来打包回卧室。
被洗干净的醉鬼始终一副人事不知的样子,被放上床的时候,却紧紧抓住他的衣袖不放,偶尔嘟囔几句什么。这样的杨岑风完全有别于平日里有些古板严肃的形象,也许去掉眼镜的遮挡,这家伙也不过就是个刚出校门不久的大孩子罢了,甚至还没经过社会的洗礼,单纯得很。
“你啊!让我说你什么好!嗯?”
这句话在口中、心里来来回回说了好几遍,然而面对这个样子的发小,最后也只能叹口气捏捏他的鼻子作罢。
被扯住的手收不回来,折腾了一晚上,严律也有些累了,便干脆将人向里推了推,翻身上床睡在他旁边。
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gay吧,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喝这么多酒,也不知道那些人和他有什么关系——这么多问题,只能等他醒来才能询问。
……
迷迷糊糊睡了一阵,半梦半醒间,耳中传来一阵压抑着的“嗯”“嗯”声,身边人悉悉索索的,很是不安分。严律艰涩的睁开眼,听出声音是枕边人发出的,挨着他的被子也传来轻微的颤抖。
冷?还是热?
伸进对方的被窝一摸,入手汗津津的湿成一片,被窝里几乎被蒸汽溢满了——怎么热成这样?
他翻了个身坐起来,就着凌晨的微光探头去看,就见杨岑风紧闭着眼睛,双颊酡红,嘴唇微微张着,牙关咬紧,不时逸出急促的喘息。那种混合着痛苦与迷醉的神情他是第一次在对方脸上看到,然而并不陌生。
对方裹着被子的身体不时轻微扭动着,顺着隆起来的弧度,能看到手臂从身体两侧向中间汇聚——严律忽然觉得口有点干,他知道发小在做什么了。
凌晨的这个时间,春梦吧?
耳边传来的喘息声越来越重,发小的动作也越来越大。严律知道自己该避开,非礼勿视。可是这种情况下,他却像魔怔了一般,只能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僵在那里,睁大双眼惊愕的将对方脸上每一个细微表情收入眼里。
随着杨岑风动作越来越激烈,严律觉得自己的口也越来越干,忽然身下的人微微睁开眼,迷蒙的看到他,双唇动了动,似乎说了些什么。而后忽然伸出手臂,一把勾住他的颈子,猛地将他拉倒在床上,侧过身与之紧贴,下身不时的在他身上磨蹭。
“喂……!”
严律张嘴想要说话,然而对上对方迷醉的神情时,忽然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全身的感觉集中在被硬热紧贴的位置。半搂半压住他的青年周身大汗淋漓,湿热的感觉透过薄薄的睡衣传来。那种炙热熨帖着他,严律感觉到透体而入的温度,忍不住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是啊,我是
身边之人此时已经再度合上眼,只顾胡乱的磨蹭,仿佛找到了宣泄痛苦的方式,凌乱且毫无章法的律动着。他双唇微张,一声声喘息毫不压抑的透出,尽数入了严律的耳中。
肢体与肢体交缠,呼吸与呼吸杂糅,贴近的心脏嘭咚的跳动着,混合起来的汗水早已湿透衣衫……
这是怎样混乱的情况啊!
严律不敢随意推开身上的人,此时岑风明显还在半梦半醒之间。这样的情况下若是惊醒了他,两人之间怕是要尴尬的彻底。然而就这样被磨蹭需索着,他却觉得说不出的怪异与难堪——前所未有的经验,说不上是紧张,还是厌烦。
直到那人忽然加大了搂抱他的力度,身子紧紧贴上来,一阵阵痉挛。仿佛自身感觉也跟着痉挛起来,颠覆了所有的思想——直到对方安分下来,严律这才发现,那一刻他竟是屏住呼吸的。
就这样怔然片刻,脑中失神一般什么都不剩下。不知过了多久,身上的人动了动,全身僵直的爬起身,胡乱趿了拖鞋冲向浴室。
浴室中隐隐传来水声,还有其他一些不明显的声响。严律睁着眼望向天花板,听着门关了又开,有人走出来,迈着犹豫的步伐磨磨蹭蹭的靠到床边,站住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