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对方语气中隐隐透出的不满,姜采溪也不急,只道:“事关重大,有所僭越,还请恕罪则个。”言罢深深一揖,而后抬起头,一瞬不瞬的望着他。
那是一双透着些隐忍的渴望的眼,跳动着年轻人特有的活力与野心。骆非寒看了他一会儿,忽然道:
“姜二公子不是想在这里说话吧?”
“是晚辈疏忽了!”听出对方语气中的松动,姜采溪大喜,道,“还请几位随晚辈走一趟,前方不远有人在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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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姜采溪走了一阵,绕过桃树林,不远处便能看见一个普通的村落。姜二公子并未进村,而是从村外绕路到了一间地处偏僻的茅屋前,在破旧的木门前站定。
那是一间看起来很有些年头的屋子,屋顶上的茅草迎风招展,还有些随风飘上去的种子在那里生根发芽;墙上涂了些许石灰,因为雨水的冲刷显得分外破落;木门上犹有斑驳的红漆,更添几分萧条。
然而屋前的院子收拾的十分整洁,放眼望去,草木茵茵,使得这间小屋看起来温暖不少。
“老祖宗,骆楼主来了。”停下步子,姜采溪向着那扇木门恭敬一揖,而后抱拳静立,等待屋中之人回复。
老祖宗?
是——姜老夫人?
骆凌二人对视一眼,彼此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惊异与了然。
原以为会是姜学武,不想——
继而屋中响起的苍老声音解答了他们的疑惑:
“骆楼主大驾光临,老身身体抱恙有失远迎,还请恕罪。溪儿,还不快请贵客入门!”
“是。”姜采溪微微点头,转而望向身后两人道:
“两位请。”
骆非寒稍一沉吟,随即大步推门而入。凌君莫慢上一步,示意骆五稍安勿躁,这才随后进入其中。
骆五明白两人的意思,摸摸鼻子牵着三人的马匹后退半步。从方才开始他心中就一直浮动着各种情绪,先前的猜测在脑海中不断翻腾,看着那两个之间自然而然的互动,他想有些事情他已经猜到了。
虽然看起来不可思议,但很显然,凌四先生就是“那位”少爷。
想起这两位以前相处在一起的情景,骆五的嘴角不由自主的上翘起来,他学着那位少爷的习惯伸手摸摸马鬃,安抚了马儿,随后望向茅屋重新关上的木门。
也许一切都能回到过去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