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非寒本想拒绝,转念一想,道:“我相信姜兄有分寸,既然如此,委屈您暂时假作骆府的食客了。”
“该当如此。”姜学武郑重道。
商议完毕,三人鱼贯而出,齐管家早在院门前守着,见三人出来,微微一揖道:“楼主可要前去?”
骆非寒颔首道:“贵客临门,自当前去看看。”
说着当先向不远处的客室走去。
齐管家微微弯腰,看着三人一一离开,最后跟上半步。目光不由得落在了凌君莫身上。
奇怪,怎么觉得数日未见,四先生似乎有些不同?
四人到了客室,远远就见到一个蓝衣青年卓然立于中堂,正凝神观看厅中的字画。他身后的正门边有四个侍从打扮的人分左右恭谨而立,不曾有丝毫异动。
骆非寒轻咳了一声,青年骤然惊觉,转身看到他们,忙作揖行礼道:
“晚辈姜采寻,见过骆楼主。”
“多礼了。”骆非寒说着人已踏入正厅,丝毫不曾正眼看他,径自走到首席坐下,目视身旁示意凌姜二人自行落座。
凌君莫知其用意,静静选了个座位。姜学武一如无事人般在他对侧坐下,眼观鼻鼻观心,目不斜视。
然而他掩在衣袖下的手却有些颤抖,只能紧握住拳遏制心中激动。
凌君莫自是注意到他的异常,心中轻叹:
十年未见,面对亲子,试问谁家父母心中能够平静?姜学武能够做到面上不动声色,足以体现其心计涵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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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姜大公子前来无影楼何事?”
作为主人,骆非寒肃然开口,他神色漠然,隐隐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
姜采寻毕恭毕敬的一揖,道:“采寻此番前来,乃是因家父命小侄送上密函一封,并亲呈楼主。”说着从衣袖中取出一物,双手奉上。
骆非寒挑眉,身形不动:“我怎么不知道无影楼与栖霞山庄之间有什么交道可言?前些日子多蒙令尊照顾,骆某还未登门‘道谢’呢!”
他冰冷的语气中透着些许怒意,隐隐有几分兴师问罪的味道。前些时日姜学文既然敢亲自带人前去围堵他们,想必早就想到了会有对上无影楼的可能性。
他倒要看看,如今姜学文打算怎么做。
岂料姜采寻面露诧异:“楼主此言何解?”
骆非寒道:“十月初六那天,骆某承蒙栖霞山庄诸位照顾,九死一生方才回来,这笔账姜庄主不会没提过吧?”
姜采寻怔了怔,道:“请恕小侄愚钝。这些时日家父始终留在庄中不曾外出。莫非当时楼主前往洛阳,遇上什么误会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