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黛遇这些日子没出门,对衍庆居外的事一无所知,好奇看着秦璱珠,“后来怎么着了?”
倒是叶琼知道些内情,“嫔妾倒是有所耳闻,昨日请安结束后,魏才人与玫婕妤在御花园起了口角,玫婕妤竟扇了魏才人一巴掌。”
嘶,祁黛遇倒吸一口凉气,她竟然不知道这两人谁更胆大。
玫婕妤可是怀着孕,众人都避之不及,魏才人却敢与其争锋,若是玫婕妤因此动了胎气,那魏才人的罪过就大了。
而嫔妃的脸最是金贵,若妃嫔犯错,有的是法子惩治,伤脸是最不可取的一种,就连宫女的脸,也不能随意动的,可玫婕妤竟然当众扇了魏才人一巴掌。
两方掂量,玫婕妤龙胎无恙,魏才人那一巴掌却是实的,竟是玫婕妤的错更大了。
秦璱珠:“针尖对麦芒,说的就是这两人了。”
玫婕妤原本就不是好相处的,怀了身孕后更是神气,做的嚣张事不少,只是大家都忍让着,不与她计较。却没想,如今冒出了个脾气同样不好的愣头青,偏偏这愣头青出身高贵,被当众掌掴,只怕此事不好收场。
红桃来添茶水,听到只言片语,“奴婢刚才还听小李子说,见魏才人往慈宁宫去了。”
叶琼看了这小宫女一眼。
魏才人住的永和宫在东六宫,想去慈宁宫,可以走螽斯门,的确可以
被衍庆居的奴才看到。
“这时候去慈宁宫……”秦璱珠话没说完。
朝蓉是得了太后支持进宫的,之前还在慈宁宫住了数月,这事新妃或许不了解,她们却是知道的。这朝蓉,是受了委屈,找太后哭诉去了?
那问题就来了,太后会是护着朝蓉,还是怀着身孕的玫婕妤呢?
慈宁宫,太后闭着眼任杨嬷嬷按着额角。
朝蓉跪在榻前,默默流着泪。
一张素净的脸上还能依稀看出红印。
良久,太后挥开杨嬷嬷的手,叹道:“行了,这幅可怜模样,不是给皇帝看,给哀家看,又有什么用呢?”
朝蓉拿着帕子擦泪的手一顿,整个人噎了半天,化作一声委屈的娇嗔:“太后……”
要是皇上愿意见她,她何须来慈宁宫?昨日她一挨打就去养心殿求见,可正逢皇帝召见大臣,全福海劝她不要打扰皇帝。
淑妃便给她支招,让她来见太后。
朝蓉觉得有理,她是太后力保进宫的,玫婕妤敢掌掴她,无异于对太后失敬,太后娘娘定会震怒。
可此时,却见太后轻嗤,“哀家知道你的心思,想让哀家给你做主,可你也不想想,那玫婕妤有着身孕,哀家岂会动她?”比起皇孙,朝蓉算什么?
“便是玫婕妤没有怀孕,哀家也不会给你做主。”太后冷淡道。
为什么?朝蓉不解。
杨嬷嬷替太后开口:“才人,您受了委屈,该去找皇后娘娘才是。玫婕妤便是有错,也该皇后娘娘下旨惩罚,您怎么能来慈宁宫呢?”
让养老的太后越过皇后去惩治嫔妃,没这样的规矩。
“才人做事,还需三思啊。”杨嬷嬷委婉提醒道。
朝蓉却只是咬唇,皇后与淑妃水火不容,她又与淑妃交好,那玫婕妤本就是皇后的人,皇后护着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站在她这边?
太后根本就是不想替她出头而已。难道此前太后对她的亲和都是假的不成?朝蓉有些茫然。
“嫔妾知错,嫔妾告退。”朝蓉不甘离开。
“蠢材。”待人走后,太后冷漠地吐出二字,“在慈宁宫住了这么久,又去学了一个月的规矩,依旧没什么长进。”被人当枪使都不知道。
“莲姑,
还由着自己的性子可不行。”太后幽幽道:“不过一切都是她们自己的选择有什么样的后果也该她自己受着。”
“可哀家这辈子都当不了外祖母了。”太后再次闭眼“所以她也别想当上外祖母。秋枝那儿都安排好了?”
“娘娘放心秋枝是慈宁宫的人连皇上都不知道的。”身为太后安插一个奴婢再简单不过。只是杨嬷嬷迟疑道:“可奴婢瞧着皇上对魏才人也不上心真的要让秋枝用那药吗?”
“哀家的儿子哀家最了解。虽于政事上狠厉果断但私情上心肠却是软的。”再是厌恶一个女人也会给其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