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凝只是勉强笑了笑。
城门口到燕侯府的距离较远,今早出门的时候,便同燕玄烨报备过,自己的行程。
虽然不喜欢她和别的男子接触,但也知道如果不让她去,她肯定会闹,便也同意了,只是午饭前必须归家。
为了能早点回府,谢晚凝和小玲从西市抄近道。
没想到,却遇上了不速之客。
在看到他的那一秒,谢晚凝心道:还不如走远路呢。
“凝凝!你是特意来看我的吗?”郁仲寻依旧是一身清冷的月牙色长袍,那时已过去几个月之久,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现在郁老太医的面子上,也不会再用别样的眼光看他。
只是再也没有贵女愿意嫁给他罢了。
“你想多了,我只是路过。”谢晚凝有些无语,郁仲寻真的自信又自恋。
郁仲寻撇撇嘴,忽而一笑,“你就别骗我了,这西市的院子是我新买的,昨日才搬进来,今日你便来了,想来是一直关注着我。”
说着,他不怀好意一笑,“你放心,我不会介意你已不是清白之身。”
谢晚凝简直要把大前天吃的饭菜呕吐出来了,怒吼道:“你以为你自己是什么好货色吗?不要脸皮的东西。”
郁仲寻笑脸一僵,很快缓过来,好似没放在心上,“我不是好货色,你就是了吗?从前不知道是谁天天缠着我,要嫁给我,哪怕是为我当牛做马都愿意?”
“你!”
每每想起前世的自己,谢晚凝都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怎么会有人为了所谓的爱痴狂到如此地步?
郁仲寻不屑地笑道:“要我说,你们女人就是变心快,从前对我死心塌地,可是转眼就爬上了燕玄烨的床,怎么,在他的面前,你也会跪下来朝他可怜地哀求吗?”
谢晚凝呼吸急促,浑身忍不住的颤抖,诚如她之前所说,郁仲寻太了解她了,所以太知道该如何将她一击即垮。
谢晚凝倔强,自尊心也强得要命。
可即便这样,前世她为了得到郁仲寻的真心,竟然心甘情愿抛下自己引以为傲的自尊。
可惜,郁仲寻这烂人根本就不配!
“你这个浪**子休要胡说,如今我家小姐是浴火重生,迷途知返,劝你早点把那些陈皮烂谷子的事儿给忘了,否则燕侯发起火来,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小玲也气得小脸胀红。
郁仲寻轻蔑地瞥她一眼,像是在看什么脏物,“主人说话的时候,哪儿有你们狗奴才插话的份儿?”
“像你这种狗彘鼠虫之辈,就有在我面前说话的份儿了?我今天还就拿出燕侯夫人的款儿来了,你又能耐我何?怎么,是从谢晚莺那儿吃了瘪,便把气都撒在我的身上吗?”
谢晚凝突然莞尔一笑,“你又何尝不是甘心跪下来,愿意当谢晚莺身边一条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吗?你帮她出谋划策的诗句,她会开心地赏你几根骨头吗?”
郁仲寻的脸色果然剧变,似是被戳中了痛处。
谢晚凝继续道:“劳您挂心,我在侯府过得很好,侯爷富可敌国,让我不愁吃穿,地位又高,旁人皆对我恭恭敬敬,更何况……”
她顿了顿,一字一字清晰地道:“侯爷待我极好,让我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情。倒是你,够可怜的,都已经伏低做小到如此份上,谢晚莺却还是只当你是一个垫脚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