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玉菡一惊,“这样也算是准?”
张婉茹笑笑,“怎么不准?如果他是徒有虚名,大可以为我编织个美丽未来,我一样会高高兴兴付钱啊。”
蒋玉菡又问,“那他是怎么说的?”
“他叹了口气,说我真是天生的孤独命。”
蒋玉菡忙问,“怎么会?”
“他说我的命,掘井无泉,所图之事,辛辛苦苦,大抵是一场空中之空,梦中之梦。”
赵枚见她艳丽的笑有几分凄然,忙说,“家礼对你情深意重,早已名满香江。他一定能护你周全。”
张婉茹感激地看她一眼,“但愿我的朋友命比我好。”
蒋玉菡也说,“我本来不信命的,叫你这么一说,倒是想去看看,到底是准还是不准!”
“赵枚,不如你跟我们一起去?”
其实,宗教,信仰,命数这样的东西,大多是人们在失望和绝望之下想要寻求的慰藉。
赵枚也只是在心中有愿的时候才会拜神,愿望实现的时候才会酬神。
被她们这一说,心里竟然蠢蠢欲动起来。
她心里一直有一根时常扎进心口的坚硬荆棘,不时在伤口处渗出的血气。
那是因为,她空中花园一样的绿意盎然的芬芳爱情周围,飘渺着的雾气。
她和淡家儒之间的距离。
赵枚背起包包,“好啊,我们一起去看看。”
蒋玉菡倒没想到她真的答应,张婉茹惊讶地问,“你信?”
赵枚说,“我大学的时候,选了一门课叫做:《易经》选读。有的时候,实在无法辨明命究竟是否注定,西方人占星卜卦,我们则是划分天干地支,更加详细准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上限和下限,人可以通过努力在这个范围内奋斗,却难超越这个范畴。有些人说人定胜天,又怎么知道他所谓的战胜天的结局不是他本来就安排好的命运呢?”
蒋玉菡说,“哎呀,你干脆去hongkongu开个讲座好啦。”
赵枚不好意思,“我们还是快走吧。”
凌云大师已经年越古稀,住在一桩破败的灰色小楼里,见她们三个来了,脸上一片平和,不悲不喜。
望着张婉茹的脸上,有几分宽厚的悲悯。
蒋玉菡道,“大师,我们没有预约就来了,还望您见谅。”
凌云大师干瘦身材,头发花白,额骨很高,闻言笑着说,“小姐是有福之人,在我这里求个愉快和安心,倒也是一桩好事。”
蒋玉菡笑容满面,“大师你说我是有福之人?”
“这是自然。小姐你五行俱全,如铁镜重磨,又兼心性豁达,将来福祉无穷。”
蒋玉菡说,“大师你不用批细命?”
“小姐的命如此只好,何须再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