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枚怔怔地坐着。
钱易慌张地问,“你怎么哭了啊。”
赵枚这才匆忙站起来,摸了摸湿乎乎的脸,“对不起,我有事先走了。”
赵枚再见到淡家儒是2010年的圣诞节前后。
她固然关心他担心他,可是她的关心和担心又有何用。
她只能专注于学业,烦躁空无的时候吸一支烟。
她上完课,准备去图书馆查资料,中途经过食堂买了个馅饼。
淡家儒忽然打电话过来,声音微凉,带着点疲倦,“你现在在哪里?”
“正要去图书馆。”
赵枚听见他对司机吩咐,“开到图书馆门口。”
“你到我们学校了?”
“在图书馆门口等你。”
图书馆门前停着一辆豪华漂亮的黑色宾利,淡家儒没有用司机拉开车门,黑色呢大衣显得他面色白的几乎透明。
前些日子那场闹出新闻发布会的病,又从他身上搜刮了不少宝贵的脂肪。
黑色大衣,黑色西装,白色衬衫,白色面孔,白色的手。
黑白对比中,残忍撕裂的漂亮。
“你下来干什么?”
他眼光一暖,弯了弯唇角。
赵枚不得已,只能跟着他上了车。
他的目光在她手中的纸袋上停住,“你吃这个当晚饭?”
“这家馅饼很地道。”赵枚怕他不信,“要不你咬一口?”
她拿出捂在手里的包装袋,凑到他嘴边。
淡家儒竟然真的低下头来咬了一小口,”嗯,是不错。”
赵枚一时间呆住,不知道如何应对。
淡家儒伸出胳膊揽住她的肩膀,赵枚立刻僵硬如同冰雕。
“你害怕我?”声音中带着一丝脆弱。
赵枚终究要不忍心,“不是,我只是不习惯。”
淡家儒带着她到一家地安门附近的会所吃饭,他吃的不多,不过心情很好,喝了碗热汤。
赵枚乐得改善伙食,大吃了一顿。
吃晚饭,赶回学校已经来不及,车子一路开回海淀黄庄。
一路沉默。
赵枚低着头,“谢谢你送我回来,我先上去了。”
她一转身,淡家儒忽然从后面握住她的手,“不请我上去坐坐?”
“你愿意来就来吧。”
她又怎么会在楼下和他拉拉扯扯。
淡家儒抬眼打量室内,这和他们当年住的时候相比变化了不少。
他无声地笑了笑,不动声色,他太过专长。
赵枚心里不停回响着,这是淡家儒,这是淡家儒,这是淡家儒……
她弯下腰打开鞋柜,“我刚搬过来的时候打扫房间,扔了一些东西,置办了一批拖鞋,看来这回有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