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指放在角落里的一个包袱。
“既然你家中已经娶妻,我也不好多留你,这几个月来你在我这里帮了我不少忙,为你备些盘缠也是应该。”
“你便带着这些东西,回家去团聚吧。”
青木转头看着那鼓鼓囊囊的包袱,一时陷入了沉默。
“……”
一个谎言要用下一个谎言来圆,青木停顿了一瞬,才若有其事地道,“暂时不必,他目前不太想见到我,我便想着多攒些钱,日后也有底气去找回他。”
“钱不是问题,我可以帮你出。”
南鹊大方表示,“你只管告诉我,那人眼下在何方何处,我索性做个中间人,帮你说道说道,让你们和好如初。”
“……还是不必了。”
青木不愿多说,扭头往灶房走出,“你还没用早膳,我先去准备。”
“诶……”
不等南鹊说完,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南鹊的视线里。
南鹊一早起来准备好的包袱,也只能被摘掉。
这一天两人过得比之前漫长了不少,甚至连交流都很少,好像花了半年时间交好的关系一瞬间变得疏远。
南鹊心中有事,不想说话,青木也意外地沉默。
直到夜间,绵绵细雨越下越大,南鹊被雷雨声惊醒,去关窗时意外发现青木房里的灯还亮着,并且传来了些许声响。
本着夜间不便应避嫌的想法,南鹊本想直接入睡,想了想还是起身去探望。
“青木,你怎么了?”
南鹊门敲了半天,也没人应。
犹豫一瞬,他推了推门,门没从里面关严,南鹊也借着煤油灯,看清了房里的景象。
青木躺在床上,双眼紧闭,像是失去了气息。
南鹊走近了一看,呼吸还是在的,但很是紊乱,而青木一直蹙着眉,仿佛在强力忍受着什么,十分痛苦。
南鹊叫了他好几声,也不见人醒来,他伸手摇了几下,也无济于事。
“他似乎在跟一股很强大的力量做对抗。”
藤精看了会儿,说,“你试试握着他的手?”
南鹊照做,一碰到青木的身体,对方紧蹙的眉头果然有所松懈,一松开又开始收紧。
他总不能一直守在床边等着人醒吧?
但南鹊也的确能感觉到,他靠近青木时,身上似乎有一股力量,渡到青木身上。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青木的脸色逐渐好转,而南鹊也热出了一层汗,见对方好似没事了就打算离开。
刚一转身,手腕上便是一紧。
一阵天旋地转后,南鹊躺入了一个浑身滚烫的怀抱,两人换了个位置,一睁眼便对上头顶的青木。
他的眼神深不见底,映着一株随风跳动的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