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诊治,便只问病,不问缘由,只要有不适之处,皆可寻医。”
他收回手,“脉象虚浮,内里亏空,与前日相比更甚……嗯,我给你开的医嘱你可有遵守?”
周围一阵不加掩饰的哄笑,气得李二恼羞不已,偏偏又不好在这发作,支支吾吾地应了句就忙不迭地跑了。
这位出诊的大夫,自然是南鹊。
一转眼,南鹊回到人间已经两年了。
南国已经彻底改头换面,现在当权的同样姓南,算起来跟南鹊还有点血缘关系,但绝对不会愿意再看到南鹊出现。
好在南鹊离开皇宫还小,这么多年过去也没人知道他长成了什么样子,只要不昭告天下他曾经的身份,就没人会来找他麻烦。
皇宫回不去,南鹊也没想过回去,日子跟以前过得一样,居无定所,每到一处就支个小摊位给百姓问问诊,卖点药草,最近才固定到一座远离皇城的小镇,打算停留在此地开家医馆。
前三天都是免费义诊,之后收价也不贵,来的人络绎不绝,当然,并不全是看病的,有来试试南鹊这看起来就年轻得让人怀疑的,也有单纯来看热闹。
“你身怀仙骨,是个修道的好苗子,怎会流落此处?”
这厢刚搭上一位病患的手腕,对方忽地沉声发出疑问。
南鹊心头一噔,竟是觉得有些恍惚,好久不曾听到仙道这两个字了。
“兄台玩笑了,我自幼长在南国,不曾听闻修仙之道。”
南鹊收回手,视线着重扫了一眼眼前的青年。
对方既知仙道,看上去也是修道之人。
还说他有仙骨,看样子怕是学艺不精,他的确学了些仙术,但肉身凡胎,哪里算得上?
“这样?”
那青年闻言露出些许疑惑,一阵打量后,又莫测地笑笑,“我的感觉向来不会出错,你身上的确有一股强大的仙力,异于凡人,不修道委实可惜。”
南鹊依旧淡笑:“若如此,那便好了。”
紧接着问了些对方的症状,南鹊略一沉吟,“我只能治一些皮肉伤,内府的伤势,怕是成效甚微。”
“无碍,你只管开药。”
这名青年取走了药方,临走时还多看了几眼南鹊,估计看出对方心不在此处,也就放弃地走了。
这个小插曲让南鹊接下来一天都不平静,因为那名青年分明是在打斗中留下的伤势。
南国什么时候又来了几位仙人?好端端的下凡间,该不会又出了什么大事?
看完诊已经是正午,店里的伙计替他收拾好东西,又问他要不要留下来吃饭,南鹊还没说话,另一个伙计笑嘻嘻地说:“兰大夫家里有人给做饭,用不上我们操心。”
“南”姓太会引人注目,因此南鹊对外都称“兰”姓。
那名伙计惊讶:“兰大夫何时娶的妻?”
“不是,是名好兄弟。”
南鹊微笑着摆手,拿起随身之物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