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七点,手机响了,晏先生打电话过来了。
顾青蓝像拿着开水壶一样,把手机拿到右边又换到左边,就是找不到下手的姿势。
手机铃声锲而不舍,顾青蓝一狠心把手机扔进水里,闷在被子里当缩头乌龟。
看来这份工作是丢了。
顾青蓝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做梦梦到在吃北京烤鸭,吃得正香呢,忽然间被子被人掀起来。
“小兔崽子……”顾青蓝以为是顾语蓝,呵斥一声,抬头一看,不是顾语蓝,是晏先生,吓得当场死机。
晏先生问:“为什么不接电话?”
“……我手机不小心掉水里了。”顾青蓝睁着眼说瞎话。
晏先生坐在床边,顾青蓝抱着被子悄悄挪到床角。晏先生一手抓住他手腕,把他拉过来。顾青蓝吓得僵直了身子,闭上眼睛,感觉有什么触碰在他嘴角,是晏先生的手指。
听见他一贯沙哑的声音:“还疼吗?”
顾青蓝红着脸摇摇头。
“我说的是下面。”
“下面?……面条?”顾青蓝疑惑。果然是吃货。
晏先生手掌根揉了揉他屁股:“这里。”
顾青蓝走又摇头:“不疼。”
是真的,oga的身体果然包容性很强。早上他以为自己会疼死,晚上就已经没有感觉了。
晏先生终于站起身,拿出桌上纸袋里的盒子,顾青蓝已经闻到瘦肉稠粥的清香,还有两笼蟹黄包,这真的是太香了,饿了一天的肚子开始咕咕叫了。
“林姨说你连早餐都没吃就跑了。”晏先生抽了一张纸巾,在桌子上擦出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顾青蓝窘迫不已,不是他不爱干净,只是这房子凑在大马路边,很容易落灰,他们兄弟俩也已经好几天没回来住了。
晏先生穿着西装,站在有些老旧的日光灯下,灯影使晏先生轮廓清晰,衬着后面墙上的旧海报,微妙的透着旧上海的气息。
晏先生把粥打开放在他面前。
顾青蓝裹着被子坐在床上,就着床头柜用勺子吃粥,一面偷偷打量晏先生。
当他看见从晏先生的领口里若隐若现的吻痕时,顾青蓝有生以来差点被呛死。
那个不可能是自己留的吧!天啊,他宁愿相信晏先生是妖怪,可以自己亲自己脖子,也不愿相信那是他留下的。
晏先生手指拨开领口,露出更难以想象的大片红痕:“全是你抓的。”
顾青蓝松了一口气,是抓的,还好,不是用嘴啃的。
晏先生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从容地解开了衬衣第一颗扣子,露出锁骨下点点红印:“这里才是你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