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文德后退一步,站到门边:“那行,你先睡会儿。我就在下面,有事叫我。”想到温暖略显憔悴的脸色,又加了一句,“真不好意思,昨天你说病了,我们真当你是在找借口,没想到……”他干笑两声,试图挽回什么似的,“不过说真的,这几年你跟我们这些人真是生份了不少。”
温暖已经拉上了窗帘,昏暗的光线里她轻笑着,哑声道:“我这都带病出席了,够意思了吧。”
章文德哈哈笑,退了出去。
温暖开了床头的壁灯,拿了洗漱包,进洗手间卸妆。刚弄好,祝燕飞就来敲门。
“我真受不了了。那个姓刘的怎么这么恶心,倒贴成那样,她是不要脸的吧?”
温暖掀开被子,踢掉拖鞋上床,靠坐在床头,拍了拍床沿:“过来坐。她做什么了,把你恶心成这样?”
祝燕飞气鼓鼓地坐到床沿:“不想提,怕你把刚吃的饭吐出来。暖暖,我真后悔把你拖过来。”
“滚吧你,昨天拉我过来的是你,现在说后悔的也是你。逗我玩呢是吧?”低头看到自己身上的衬衣,虽然只是小睡,肯定也会弄皱,看来还是偷不得懒,得换上睡衣。
她又掀被下床,从双肩包里翻出睡裙。
“你呀,就是不该聪明的地方,反倒精明上了。我跟他都分五年了,他俩就算当众做爱,也跟我无关。”
祝燕飞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去他二大爷的王八蛋,我是觉得上了他的当。我猜向图南把你叫来,就是为了向你示威的。嗯,说不定这是刘仪敏的主意。一对贱人……分手了也不带这么埋汰人的。”
温暖没理她,拿了睡衣进洗手间。
祝燕飞跟着过来,不满地叫道:“都是女人,你让我看一下会死啊?”
洗手间的门咔哒一下被打开,温暖探出头来,冲她莞尔一笑:“我身材太好,怕你看了会弯。”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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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头疼,一开始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总睡不着。后来终于迷糊睡过去,又被祝燕飞的大力敲门声惊醒。
她刚从梦中醒来,一颗心浮在空中,不上不下的,很是难受。
祝燕飞倒是兴奋地不行,声音震天:“快点下去,都到齐了。我够意思吧,等人来齐了才叫你,让你多睡一会儿。”
温暖:“我谢谢你哦。这么大声敲门,魂都叫你敲没了。”
她下了床,洗漱,重新化了妆,换下睡衣,这才趿拉着拖鞋下楼。
楼下的厅里果然聚满了人,刚走到楼梯口就能听到说笑声。
顺着螺旋状楼梯下楼,刚露出身影,就有人眼尖看到她,大叫起来:“温暖,可都等你了啊,还不快点下来。果然美女都是要最后一个登场的是不是?这叫什么……姗姗来迟,还是压轴登场?”
温暖忙加快脚步,想开口说抱歉,才发现睡了一觉,喉咙里更干涩。她后悔刚才没有先喝一点水,只能咽了口口水润喉。
“真是抱歉,身体不舒服,睡了一会儿。”沙哑的声音就是最有力的证明。
众人不再为难她,只抱怨她这几年的不合群。
温暖笑着陪不是,边和众人打招呼。
她的目光无意中扫到向图南,只见他翘着二郎腿斜靠在一张单人沙发上,一手撑着头,另一只手搭在腿上,手指轻点着,好似在打节拍。
他的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那副样子,倒像足了两人初见那次。
而刘仪敏倚在沙发的扶手上,身体斜到他那边,一只手臂横在沙发背上,看起来像是从后面搂着向图南。
温暖大概能理解祝燕飞刚才为什么气成那样。
不过再想一下也没什么。男未婚,女未嫁的,这个年代了,女人主动也不丢人。
更何况……
刘仪敏不知道在说什么,俯在向图南的耳边,身体都快斜到他怀里,向图南微低着头听她说话,从脸上的笑容来看,心情颇为愉悦。
所以这应该是郎有情,妾有意?
她收回目光,和最后一个人打招呼:“谦哥。”
宫铭谦笑着张开双臂:“过来,我抱一下。都在国内,家还在这里,我见你的次数还没见图南多。那两年叫了那么多的谦哥我看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