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又无聊又磨人,霍予安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束花,是扎束好的99朵玫瑰。
他怀里抱着花,一开始站在简暮的病床前,一瞬不转地盯着他的脸,简暮再细微的面部肌肉抽动都逃不过他敏锐的视力,一丝一毫风吹草动都会被他误认为是简暮清醒的前兆。
但等到最后一丝耐心告罄,简暮也没能醒来。
霍予安失望地把花放在柜子上,拿了一支花瓶插好,扯来椅子岔着腿抱着椅背继续守株待简暮。
两眼涣散地发了一会儿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呆滯的眼神划过一丝不怀好意。
推开椅子站起来,坐到病床边,凝视着简暮那恬静安然的漂亮睡顏,对准了那对术后还泛着白的浅粉色嘴唇,俯身,蜻蜓点水地印下一个吻。
没反应。
再亲一口。
有点软,多亲几口。
甜甜的。
霍予安砸吧着嘴。
哦,原来是他刚才吃掉的岁岁吃剩的小蛋糕的味道。
简暮还是没能醒来。
霍予安从小是一个相信童话的人,长这么大,出於某些不可告人因为告了人就极有可能会被抓走的目的,他还是深信不疑。
他把嘴角沾着的奶油擦干净,回到病床边,对着简暮熟睡的脸,喃喃自语:「你还不醒吗?再不醒,我就要给你一个舌|吻了。」
都吻了这么多次了,睡美人却没有被吻醒,这说明什么?说明肯定是吻得还不够深!
舌|吻总该够深了吧?
霍予安理直气壮地揣度着,一身正气大义凛然地俯下——
岁岁推门进来:「爸爸,你说什么?」
「咳咳咳咳咳咳咳!」霍予安做贼心虚地弹跳起身,差点被口水呛死,「咳咳咳没说什么啊?」
「我听到了,你说要给爸爸什么东西!」岁岁正处在看到你有,那么我也一定要有的年纪,「你要给爸爸什么,我也要,给我一个!」
「这东西我可给不起你,我只会给你爸爸。」霍予安从花瓶里抽了一根玫瑰把他打发了,「送你一朵花,你可以拿去给小林阿姨,她照顾你和爸爸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