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伺候的马婆子本就是林婉棠的人,听了詹学毅这话,她上前狠狠地打起杨氏来。
不一会儿,杨氏的嘴就被扇得肿了起来。
薛承宗在一旁,想要让马婆子住手,可他看了看凶神恶煞一般的三个舅哥,终究没敢开口,只捂着脸,别过头去。
过了片刻,林婉棠道:“住手吧。”
“啪啪啪”掌嘴的声音停了下来。
林婉棠拿出一幅画,给薛承宗看,说:“父亲,你看看认识不认识这种草药?”
薛承宗哆嗦着身子,凑近看了看,如释重负说:“这是千里光啊!这是治胸闷气短的药,是我特意为芳菲求来的。”
薛景睿目光冰冷地问:“你从何处知道了这种草药?”
薛承宗指了指杨氏:“是她说的啊!她说她家里人去北疆游历,带回了一些千里光。”
薛景睿生气地微微眯了眯眼:“你可曾找大夫求证过?”
薛承宗猛点头:“找大夫看了,是北边来的一个老大夫,老大夫说这种药很对症,我就让人在你母亲药里头加了这种千里光。”
薛景睿目露精光,问:“那大夫姓甚名谁,住在哪里?”
薛承宗歪头想了片刻,皱眉问杨氏:“你举荐的那个老大夫叫什么来着?”
杨氏眼神惊慌,听见这话,白眼一翻,居然晕了过去。
薛景睿冷声吩咐:“来人啊!将她弄醒!”
马婆子上前,狠狠地掐起了杨氏的人中,直到杨氏的人中被掐出了血迹,杨氏才不得不醒了过来。
林婉棠直视杨氏的眼睛,问:“药和大夫都是你推荐的?”
杨氏嘴唇红肿,显得很是狼狈,可她的目光阴狠可怖:“是我又怎样?我为了詹姐姐,看了许多医书,寻访了好多大夫,你们如今竟然这样待我?就不怕詹姐姐在地下魂魄不安吗?!”
薛景睿怒目瞪着杨氏:“我问的是,那大夫是谁?!”
杨氏诡异地笑着,说:“那大夫本就是个游医,谁知道他如今去了哪里?也许不在人世了呢。”
薛景睿抬脚就想踹杨氏,被林婉棠拦了下来。
林婉棠浅笑着看向杨氏,说:“既然是你费尽心力求来的药,想必是好药。也是巧了,我这里也得了千里光,你不是胸闷气短吗?以后,你每日都服用这种药三次,想来很快就能好。”
薛承宗惊讶地问:“千里光很是难得,你从哪里得来的?”
林婉棠轻哂:“夫君久在北疆,以夫君的人脉,弄来点千里光,不是易如反掌吗?!”
薛承宗苦笑着说:“你们舍得给杨氏用?”
林婉棠暗哂,说:“她好歹服侍了你十来年,给她用些草药,是应该的。”
珍珠捧了一碗煎好的药过来,药上头还能看见星星点点的黄花。
杨氏猛地摇头,身子往后躲,含混不清地连连说:“我的病已经好了,我不喝药,我不喝,不喝……快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