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俩不敢随便处置女娃,干脆养在身边。从小到大对许雾非打即骂,身上时常带着伤,大字儿也不识一个,更是成了许家的仆人。
后来林霞意外去世,许国邦坐牢,许雾被过继给大伯许国强。到了许国强家,堂姐许悦和堂弟许军欺负的更厉害,渐渐养成许雾胆小怕事的性格,咬碎了牙往肚子咽的那种。
这小隔间,是由一截突出来的屋檐勉强砌出来的砖房,原本用来堆放杂物,自许雾到来后就成了她的房间。明明院子里还有一间空卧室,赵翠云偏偏不收拾出来,还说是要留给许军当新房,字里行间都对许雾带着嫌弃,觉得她多余。
忽然,房门被一脚大力推开,许悦和赵翠云相携着走进来,母女俩模样相似,嘲讽的神情也相同。
“我的好妹妹,给你说了门来之不易的亲事,以后倘若有飞黄腾达的那日,可得记着姐姐我今日为你操劳的这门婚事!”
许悦说完捂嘴笑了笑,似乎已经想到以后两人天差般的待遇,她穿金戴银,许雾流浪街头。
“要我说,你嫁给江淮,给小孩当后妈应该没什么不适应的,反正你脾气好,被许军烧头发,恶作剧也不会生气,当后妈更加无所谓了!”
她说的同时拍了拍许雾的脸颊,得意的尾巴都快翘上天了。
许雾可不惯着,抓住她的手往后一推,许悦没站住一屁股坐在地上,疼的呲牙咧嘴。
“你居然敢还手?”
赵翠云袖口一挽,直接一巴掌抡上去,眼看着就要甩到许雾的脸上。
下一秒,许雾掏出一把剪刀横着举在半空中。
赵翠云心急刹车不及,被剪刀刺破掌心,见了血。
“你还真是吃了狗胆?看我不打死你!”
许悦尖叫着咒骂,抄起凳子朝许雾砸去,两人扭打在一起。
眼疾手快的许雾抓起桌上中午剩的饭菜,胡乱敷在许悦脸上头发上,浸了的猪油让她睁不开眼,一个劲儿的骂人。
“啊啊啊啊!”
“许雾你找死啊!”
“妈!妈!快点我要洗脸!”
夜晚,星子缀在空中。
许国强从厂子下班回来,赵翠云和许悦哭哭啼啼的告状。
“你还真是没爹没妈教的孩子?竟然敢伤你婶婶?打你姐姐?整日吃我的喝我的,没点感恩就算了,还想恩将仇报是不是?今晚不许吃饭,好好思过!滚出去!”
许国强也不喜欢这侄女。
要真是许家的血脉他也认了,偏偏是从外面买来的!老二家没人后,他作为名义上的大伯,要真不管不顾岂不是镇上人都得戳他脊梁骨?
想到赵翠云和许悦的告状,许国强不想看见她,嫌弃道:“滚滚滚!这几天你别吃饭了,滚回你的房间去!吃我的用我的,还想欺负人?真是给你长了脸了……”
许雾离开堂屋时,听见里面传来的斥责,心里十分郁结。这大伯白瞎一身腱子肉,却配着个猪脑子,赵翠云和许悦以多欺少还有理了?
回到简陋不堪的隔间,许雾莫名想念现实世界的家。
晚饭时,许悦和许军特意在她门外吃饭,嘴巴吧唧吧唧的响,吃的津津有味。
许雾佯装门外有狗,随口驱赶道:“哪里来的畜牲?”
许悦气的握紧拳头。
半夜。
“咕咕咕……”
肚子传来一阵响动。
许雾揉着饿肚翻了个身,叫苦不迭。
照这程度,她还能不能吃上销魂的火锅串串麻辣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