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lio百无聊赖地托着腮说:“我觉得你们关系怪怪的。我刚刚问傅小姐你们是什么关系,她说你们是多年的知己。这是我们中国的古话吗?知己是什么意思?”宋柔眼皮一跳。心想傅芮白教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岔开话题问他:“你不是意大利人吗?怎么变中国人了?”celio一听这个就来气,大声告状:“你的知己说因为我是意大利人,不让我去圆明园。你怎么看?!”今天早晨他指着酒店里的旅游手册对童域说想去圆明园,被童域严词拒绝后闷闷不乐了到现在。宋柔听了这话沉默半晌。“我的想法和我的知己一样。”cakefactory火烧圆明园是1860年英法联军做的,1900年八国联军打进北京后进一步破坏过圆明园。我的再普乐小吊梨汤(下)刚进学校的时候童域整个人都表现得非常沉默。celio性格咋呼,见到美丽的食物就大声赞美,有了疑问就叽叽喳喳地问东问西,那会儿基本也都是宋柔和傅芮白在答。但是从学院出来之后,宋柔明显感觉到童域的心情在变好。这让他放心许多。出了主楼几个人拎着伴手礼朝大礼堂方向走,一路上能看到很多社团在校园里扎着棚子演出。他们站在一个棚子外看相声社的演出。傅芮白伸手从后面拍拍正看得津津有味童域,大声询问他要不要去广场上的甜品店喝东西。童域摇头。傅芮白又提议:“那我和橙意带celio去?我想喝那里的红豆奶茶和杨枝甘露。”童域点头,又摇头,不赞同地说:“你有宝宝了,不能喝那些。”傅芮白已经和汪橙意牵起celio的手朝人群外走,“那家店用的是都是鲜奶不是植脂末,可健康啦。”童域转过身还想说话,就看到傅芮白冲他不耐烦地摆手。“好啦,等会儿在晚会彩排的地方见。”于是童域和宋柔站在棚外又连着看了几个相声节目,直到学生演员挂了牌子中场休息,两个人才继续朝着大礼堂方向走。大礼堂正前方有大片宽阔的草坪,沿着草坪再往前走就是常年水平如镜的芙蓉湖。湖边人不多,隔得远远儿的能看见湖畔的柳树下立了谱架,有人背对着礼堂拉小提琴。两个人本来沿着河岸的步道走,正好下午太阳晃眼,就坐在树下阴凉处的椅子上听人拉琴。男生刚拉完一首既悠扬又风流的一步之遥。水边零零散散围观和走路的学生鼓起了掌,男生微笑着示意,接着又架好琴身,旋律一转。几个和弦出来,童域身体一僵。宋柔瞬间坐直身体。那个男生拉的是他的歌,《洋槐》。这其实也是宋柔自己第一次听到小提琴版本的《洋槐》。2020年的上半年全球爆发了新冠肺炎,他躺在c城的家里也大病了一场。他是在病中写完了这首歌。男生拉着琴,日光镀在水面上,波纹晃动着像即将沸腾的银河。这让宋柔想起了c城深春里的星海和槐花。“我见不到你了,我还什么都还没告诉你。”他轻轻地跟着琴音唱了一句。v里沉默的槐树,那个人日记中熠熠生辉的星海,岷江上摇晃归来的白色渔船,新年时被点燃的焰火,永恒的山川和河流……那都是他亲自拿着摄影机一帧一帧拍下的生活景物。我见不到你了,可我明明还什么都还没告诉你。在后来的那些灿烂的,平淡的,孤独的日子里,他实在有太多都想要和那个人已经不在身边的人分享。他希望那个人能看到,然后除此之外,他也很思念他。宋柔想到这里心中一动,低头去轻轻牵住了童域规规矩矩放在腿上的手。他的语气温柔,对童域说:“这首歌是我2020年写给你的。”童域喉咙微干,手心开始冒汗。最后一个收势,曲子拉完了。男生正准备把琴放回琴盒里,周围几个路过围观的学生也陆续抬脚离开。宋柔用手指勾了勾童域的掌心,露在口罩外面的眼睛弯起,让他等一下。然后童域看见他摘掉帽子站起来,走到那个喝水的男生面前说了什么话,男生爽快地把琴递给他。浓密的卷发用皮筋松松的扎在脑后,宋柔把琴架起来,持着弓开始拉琴。他揉弦的时候半垂着眼皮看琴,抬眼再沉沉看向童域。他们都不约而同地想起了在艺术楼那个月光如水的晚上。在那架老旧的立式英昌钢琴前,他们从一支曲子谈到了关于爱的话题。然后命运像一场盛大的虹吸,他和他竟真的就逆流而上,一起挣扎着坠入了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