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秀蘭想起叶崇那流转潋滟的桃花眼,表情凝重,他到底想干嘛?
或者,他得到了什么消息?
沉默片刻,开口道:“陕西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属下不知。”
算了,在他身上,白秀蘭也问不出所以然。
“可知叶先生平日爱去那里?”
“桂公馆。”
“哦?”白秀蘭手轻轻敲击膝盖,她眸光微眯。“桂公馆?那家?怎没听说过?”
“自从督军来到徽州,烟馆和赌场都被查封,这桂公馆就成了上层社会默认的聚点。”
上个世纪,流传一句话,鸦片毁了大半个华夏。
白秀蘭没想到顾钊还有这远见,这个时代最赚钱的一个行当就被顾钊掐死了。想着白秀蘭不由自主的扬起了眉,从这点上出发,顾钊对权力的狂热好像就能理解了。
“叶崇吸大烟?”
白秀蘭沉默了一会儿,抬头。“这桂公馆的后台是谁?”
“叶先生赌博,叶家三爷。”
白秀蘭突然想起那日在叶家见的男人,苍白面容,透着邪魅。
“去备车,下午出去。”
“夫人?”
副官不解,抬头望过来。
“嗯?”白秀蘭目光坦然的看过去。“怎么?”
副官稍楞,随后,标准的行了军礼。
“属下这就去办。”
全城戒严,一早上的时间,没有任何线索。顾家下人都审问一遍,也是无果。顾夫人两个儿子都不在身边,顾老爷也出去找人,她这心里实在没有着落,渐渐撑不住了。
“秀蘭,你有什么法子没有?”顾太太面带愁容,拉着白秀蘭忍不住就要抹泪。“老三打小身体就不好,我格外宠溺了一些,舍不得他离开我身边,难不成是害了他?”
她这心里真是愁啊!
“听说那段小姐是陕西段司令之女?不会出什么事吧?督军也不在,我这心里呀七上八下,摸不着底。”
“娘,你别急。”
白秀蘭安慰她:“如果真是要命,自然不会这么掳走。既然不是要命,我们等着就好,对方总要出条件。”段晓玉真有那么大的能耐?能把手伸到徽州?
白秀蘭总觉得这件事处处透着诡异,谁在暗地里做手脚?
“娘,你先别担心。”
一直到下午,顾老爷都没回来。
白秀蘭换了一件深紫色旗袍,外面罩着雪白的披肩,坐上了汽车。
“夫人,真要去吗?”
前面开车的副官迟疑,若是让督军知晓夫人去那种场所,他这职位怕是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