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钊没伺候过人,动作也不十分温柔,可他有足够耐心。这大抵是老男人的好处了,经历的多,白秀蘭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清澈眸光渐渐布上一层雾气,透着迷茫。
她说:“督军。”
“嗯。”顾钊应了一声,带着茧子的手指擦过她的发。
白秀蘭始终怀疑他的目的不纯。
“头发已经梳顺了。”
“嗯。”
顾钊丢下梳子,梳子落在梳妆台上,发出清脆声响。
“我去洗澡。”
白秀蘭点了下头,要站起来往床前走。
顾钊已经走到隔子前,又回过头。
“擦干头发再睡。”
白秀蘭点头,捡起头巾,意思明显。
房子是老式的房子,浴室和房间只有一个屏风遮挡。
顾钊不忌讳什么,他是男人。
直接在中间的屋子就脱起了衣服。
白秀蘭也不忌讳什么,她几乎把自己当成了男人。
顾钊抽掉皮带搭在屏风上,才慢悠悠的解衬衣扣子。
白秀蘭胡乱的擦了把头发,丢下头巾一头扎到床上,柔软的床铺,思绪渐渐涣散,她睡觉的时间到了。
顾钊洗完澡回来,白秀蘭已经睡得踏实。
顾钊嘴角的笑遮掩不住。
他不知这白秀蘭到底是什么人,明明是大家闺秀,却身怀绝技。如果她是骄纵性格,也好解释,偏偏这般古怪。自前妻离开后,他以为自己目光不会在谁身上停留。
烛光暗了下去,顾钊枕着手仰躺在床上,旁边的小女人抱着被子睡得实在。
他望着黑暗,目光渐渐深沉,眉头皱成了一团。
父亲去世,母亲生病。
旁边人有了动静,顾钊侧目,她翻身,一脚踹了过来。
那力气极其大,直接踢在大腿上。
顾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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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白秀蘭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大脚,几乎要碰到她的脸。
愣神片刻,蹭的坐起来,然后就看到了顾钊熟睡面孔。他半边身子悬空在床沿上,浓眉紧蹙,在床的另一头睡得深沉,直接挡住了自己下床的路。
白秀蘭从他身上跨过去,刚要穿鞋,就听身后沙哑嗓音:“几点?”
白秀蘭也不知道几点,她没带手表。
“七八点了吧。”
顾钊抬起手盖在眼前,挡住刺目亮光。
白秀蘭匆匆找了鞋子往外面走。
“你睡吧,我去看看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