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夺中他们没料到那个叫赵锋的侍卫有两把刷子,差点伤到人,恐是推搡之间,吴玉龙不小心掉下去,又或是故意为之,这点还不知道,但也无伤大雅。总之,山匪想替□□道,劫贫济富,故而动了心思。”好多小说中的土匪之类都是抱着一颗劫富济贫的行,打着匡扶正义的旗号行劫财之事,看来这本也不例外。荣岁意在心里暗自腹诽了下小说的千篇一律,示意沈知舟继续说。“最重要的是,荣侍卫,那个大飞,你的猎场老熟人。”沈知舟不屑地笑了一声,“军火就是他接手的。”“什么?!”这话让两个人都大吃一惊。荣岁意有些不敢置信。毕竟在猎场里接触过两天,她尤为讶异那个长相憨实,只会打架,又帮助他们逃跑的大飞竟然就是与军火相关的人。但她确实也忘了,猎场出来被送到黑市进行买卖的人不是被雇佣为杀手,就是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唯有荣年是个例外,而大飞恐怕正是被人买去做了军火交易的炮灰。也难怪那日出发时他来拿酒,想必他时常出入厨房,而烧掉的布条又恰好是在厨房找到,但秉持着信任丝毫没有对他产生任何怀疑,还离谱到将那红布条拿给他辨认。可真谓是人不可貌相。他们的反应再一次满足了沈知舟,他那双桃花眼眼尾缀着笑意,转动手腕缓缓道:“打了几顿才招了,他受人吩咐将一批军火转交后便跟着山匪劫车了。猎场的人,这般作为倒见怪不怪了。”言语之中的暗示是个傻子都能听出来。荣岁意瞪着他,像只要咬人的兔子:“与此无关的事情就不要扯了。”荣年倒是一副不在意的样子,轻轻扯了下大小姐的衣袖,说道:“所以沈佥事还查到了什么?”“与他接头的人已经查出来了,是高驸马的人。”言下之意,正是高驸马与军火失窃有关,是他派人接手军火进行转移。荣岁意纳闷道:“你不是说那官银就是高驸马安排的吗?所以说他既私运官银又涉嫌盗窃军火?”这俩罪加起来够他掉十个脑袋的了。不过好笑的是,他安插转手军火的人手竟又跟着山匪一起劫走了他企图偷运出去的官银。“那你为何方才不告诉皇上?”荣岁意一时嘴快,差点忘记自己的身份,连忙找补,“我是说,怎么不快去禀告皇上,却偷偷告诉我们?”方才与皇帝谈话时,他明明只说关于山匪那边没有什么进展,连驸马爷半个字都没有提到,却在此等候着告诉他们。着青衣的男人沉默下来。荣年替他回答道:“沈佥事是担心涉及到皇亲国戚,想等人赃并获后再禀告吧?”高驸马并不会让这锦衣卫大人畏惧和顾忌,但皇帝会。“你们也见识了,那受皇上宠爱的三公主是个什么德行。”沈知舟想起来就觉着头疼,向来抓人不用思索的他这次却被束手束脚,“若是抓了驸马,定会闹翻天,到时头疼的还是本官。”告诉皇帝也是于事无补,不过还是让他先查明真相,甚至会有所限制。因此,他选择了隐瞒,待证据齐全再将人拿下,也好堵住悠悠众口。“这次的案子与此恐怕也会有关系,所以本官告知你们,让你们有所准备。”沈知舟理了理衣裳,“无事的话本官便走了。”“慢着,”荣岁意伸出手,“沈佥事对幕后之人可有怀疑的对象?说出来也好让我们参谋参谋。”沈知舟嗤笑:“荒唐,办案怎可以仅仅用猜测去预设办案方向,得用证据说话。”现在还没有任何有力的证据能指向某个人,单凭他们的怀疑对象下手会造成预设性的行为,就好像给自己心里下了一个答案,做事便往往朝其走,但有可能方向早已偏离。“沈佥事教训得是,”荣岁意吐吐舌头,确实得等证据浮现后再问更合适,“那你知道京城杀手的联络点在何处?我们得去调查一番。”沈知舟不疑有他:“醉仙居。”说罢,他勾起唇角,略带讽刺:“说起来,荣大小姐还是那的常客。”……哪壶不开提哪壶。终于与这烦人精告别之后,两人回到了荣府。他们大半夜匆匆忙忙地离开去办案,把荣府上下都吵醒了,一回府便见到荣则安正在与任褚下棋。“爹。”荣岁意迈着小碎步跑过去,紧紧抱住荣则安的胳膊撒娇道,“怎地这么早就起来下棋?”荣则安一边落子,一边哼声道:“还知道天已经亮了?女儿家家的,跑出去办什么案,当初就不该由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