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徽微微一笑,有些不好意思。
唐歌继续道:“既然老天给咱们今天这样共餐的缘,咱们可不能辜负他。不如,咱们结为龙阳之好,分桃之爱,如何?”
宋徽那时还不曾看过闲杂书,也不知什么是龙阳之好,分桃之爱,被唐歌说得一脸懵愣茫然。
唐歌忽地诗兴大发,问小二要了一壶好酒,一边喝一边吟,用手指沾了酒水,将诗文写在桌面上。
虽是狗屁不通,宋徽却也看看得出来,那是一首仿写古人的情诗。
至今,那诗文的内容,宋徽还历历在目:
我是皇家舅,君是皇家舅,日日见君不识君,共饮皇家酒。
此酒几多美,此餐几多味,只愿日日分餐酒,与君共白头。
只可惜,唐歌本人,却早已忘得一干二净。
王琅回京
皇宫,御书房内。
殷宁哈哈大笑,唤一旁的颜昭唯,眉眼尽是喜气,“唐俪文的奏折,海城盗贼已尽数除净!如今,海城以南诸多岛屿,尽属大殷!”
颜昭唯眉上的璀璨宝石几乎不可见地颤动一瞬,他伸出修长手指,接过奏文,一行一行地仔细看。
还未看完,就见殷宁拿起下一份战报,刚打开看了两眼,就勃然变色,霍然起身,脸色阴沉得可怕。
“西北战场失利,傅将军被困,求朕增援。”殷宁一字一句道,“这些西北蛮人,当真可恨!”
颜昭唯放下手中奏折,“陛下,西北百年前被罗刹人所占,他们身材高壮、毛发旺盛,不惧冰寒,在战场上占尽便宜,听闻他们还吃战马肉,生饮马血,凶悍无比,傅将军一时失利,也在情理之中。”
殷宁铁青着脸,先前的喜色不剩一分,他蹙眉沉思,片刻后低声道:“是朕用人不明。阿蘅,朕派王琅去西北如何!”
颜昭唯正要拿起西北战报的手一顿,轻声道:“不妥。”
“西北战场环境苦寒恶劣,又刀剑无眼,阿蘅心疼了?”
颜昭唯不接他的话,转而道:“不如派唐俪文。”
殷宁皱眉不语,站起身,走至窗边,负手而立,陷入沉思。
“西北战事吃紧,朕担心那些狼子野心的蛮族趁机侵占大殷国土,残害大殷百姓。”殷宁神色严肃道。
“朕身为天子,当以国事为重,唐俪文虽近些年立功无数,但在用兵上终归不如王琅。且西北兵大多是王家带出来的,傅将军这次失利,也有他这个将帅不能服众的原因在里头,派唐俪文去,怕也一样。”
“王家若再拥西北兵权,陛下能睡安稳吗?不担心有朝一日,陛下新政招来王家不满,拥立新皇子取而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