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对于和安的不安,接踵而来的事情几乎又压垮了景娴:“大阿哥病了?为什么昨儿个不说?”
“昨儿个晚上娘娘熟睡了,奴才怕惊扰了娘娘,所以……”容嬷嬷低下头:“所以没有将娘娘叫醒。”
“容嬷嬷。”景娴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严重:“大阿哥怎么会说病了就病了,前些日子不是还好好的吗?”
“主子,太医说是心病。”容嬷嬷劝着景娴:“主子您多劝着些,大阿哥现今恐怕只能听下你的话了。”
罢了罢了,一个两个的都不能让她省些心:“带着本宫去看看。”
“是。”容嬷嬷低眉敛目,担心着景娴的同时心中也担心着大阿哥。
通报了之后终于见到了躺在塌上不能动弹的永璜,遣下几个奴才只留下容嬷嬷:“大阿哥,这是怎么了?”永璜的身体几乎只剩下了骨头,“病的如此严重?”
看见是景娴,永璜睁闭几下眼睛:“皇贵妃娘娘,伺候的人都散去了吗?”
景娴知晓可能是有什么话要说点点头:“只剩下容嬷嬷了,容嬷嬷可以相信。”
“好。”永璜说道:“皇贵妃娘娘,永璜怕是不能支持下去,可惜不能等到叫皇贵妃娘娘一声额娘了。”
“怎么说这些话?”景娴拍打了永璜一下,心跳得厉害:“容嬷嬷,去给大阿哥取些粥回来。清淡些,快点,大阿哥等着吃。”
永璜还挣扎着开口想推脱被景娴一个眼神给瞪住,蠕动几下嘴唇没了声息。
“大阿哥,最近到底是怎么了?”景娴小心翼翼的想要掏出永璜的话。
永璜开始还紧闭着嘴巴不肯说,最后还是闹不过景娴的反复追问才问了句:“皇贵妃娘娘,永璜是不是很无用?所以才会不让皇阿玛所喜?”
“皇上怎么可能不喜欢你?”景娴反问一句:“相信本宫,皇上一直会喜欢与你,何来不欢喜一说?”
永璜因为这句话眼中竟开始雾蒙蒙,声音中带着略微的哭腔,似乎像是景娴倾诉,或许更多的是宣泄:“皇贵妃娘娘,如果皇阿玛喜欢永璜的话当初也不会不分青红皂白来斥责永璜。皇额娘薨了永璜从来就没幸灾乐祸过,当初真的是因为病了才没有及时赶到,皇阿玛为何不分青红皂白,为何不分清河皂白……”
他的话中仿佛只剩下这个词语,反反复复的念叨着。
“永璜,”景娴感觉似乎泪也快滑下来了:“永璜,你可知当初你被赐予本宫之时本宫心中是如何的欢喜。诚然,当初,你开始之时被当做替代,后来,本宫渐渐的明白了,永璜,你不是任何人的替代。永璜,你无法替代的,皇上怎么可能不喜欢你?”
永璜摇摇头:“皇贵妃娘娘,永璜只是……”
“何来只是不是。”景娴扶起永璜,容嬷嬷端了粥进来:“永璜,张口,本宫喂你吃些粥,不能饿到了。”
永璜只知张口吞下景娴送上来的粥,等到了小半碗粥见了底才轻声说到:“其实永璜并不在意皇阿玛,”只是怕他会惹得皇阿玛不开心,到时皇贵妃娘娘也会因为他不受待见。
景娴摇摇头:“既然不在意何必又如此在意?本宫只想看你和和安长大。和安现今去了五台山,本宫只剩下了你,你万万不能再给本宫病了。”
她想了想很快又命令到:“容嬷嬷,让平日中伺候着大阿哥的奴才皮绷紧了,要是下次再有这些状况,当心他们的小命。”
永璜脸色些微红润了些,景娴又坐到他面前:“永璜,喝了药好好睡一觉。不要瞎想些有的没的,现今先把身体养好。本宫只有你和和安了……”景娴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勉强抬头笑笑。
永璜苦涩点头:“永璜明白。”
看完永璜之后领着一连串的人回去了储秀宫,景娴花了很久才压下心中要哭的欲望:“容嬷嬷,将本宫宫中一些好的东西取了给大阿哥。”
容嬷嬷得了命令离去,终于景娴最后一丝坚强被卸下,扑倒在床上,酸胀的感觉一直从心中延续到了眼中,最后化为眼泪落入被中。她到底是不是做错了,她当地是不是做错了……
“主子。”容嬷嬷推开门看见景娴的动作,轻轻的叹了口气,将门合上轻声离开了。
待到哭了一段时间,那种乱七八糟的感情才发泄出了很多。拿着帕子拭去脸上还残存的泪水,虽然声音还嘶哑还是传唤了容嬷嬷,她好像越发的离不开容嬷嬷了一般……
55
55、为后
乾隆十五年八月,终于在太后的再三要求下,时值皇后娘娘逝去二年之久,景娴终于被封为皇后,依旧居于储秀宫,皇后金册至于储秀宫。同年,在皇后的再三要求之下,令贵人晋升为令妃。
来来往往的前来请安的人去了之后景娴悠闲的撂下茶杯,轻声发问:“这些个日子以来,令妃那边?”
“主子,令妃娘娘抱病不出。”容嬷嬷低头回答道。
因为这句话,景娴把玩着手中精致的玩物:“如此?派遣些太医过去给令妃看看,万不能让身体更不好了。这令妃还真是任性,既然身体不好了还坚持不肯看太医。”她笑着发话,显然身体已经好了很多:“这些日子以来,令妃的牌子就撂了吧。省的到时身体不适染了皇上。”
容嬷嬷因为景娴的这句话脸上欢喜起来:“奴才遵旨。”
是该给这个嚣张的令妃一个教训,否则她还真不知这后宫之中谁是主子了。把弄着手指甲:“等等将那篇佛经给本宫弄好了,本宫等等去和太后娘娘请安。”后宫中真的主子位于慈宁宫中,这令妃想必是极想要这个位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