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娴搂着肚子只觉得浑身冰凉。如果真的有意见的话可以直接冲着她来,为什么要对这么一个孩子,一个菜这么点大的孩子。
富察氏得知了消息,上门来安慰了两句,对景娴承诺肯定不会放过这个背后下黑手的人就走了。景娴就就一直抱着自己的肚子坐在床上,心中不知在想写什么,连平日里最喜欢的刺绣也放下了。
嬷嬷拿着一碗白粥过来:“主子,好歹吃点吧。这些事奴才刚去小厨房中熬过来的,白粥,干净的很,不用害怕别人在里面动了手脚。”
景娴看了眼白粥:“嬷嬷,我不饿。”
“主子,就是为了小贝勒也要吃点啊。”景娴接过容嬷嬷手中的白粥吞咽了两口就撂下了。
“嬷嬷,没什么能够打到我的。”景娴喃喃的对容嬷嬷说了声,也可能是对自己说的。
这个时候门被推开了,容嬷嬷看了眼来人下去了。景娴知道是过些日子就会过来的弘历。
“爷。”景娴坐在床上,没有一点起来请安的意思。
弘历坐近了景娴身边,一双大掌将她揽入怀中:“景娴,英琦什么都和爷说了。不用担心,这幕后黑手爷定不会白白的放过。这个孩子在爷定要让他平平安安下来,以后看着他娶妻生子,在给咱们的孙子取名儿,看着他们在娶妻生子,景娴,好吗?”
弘历柔声的对着景娴说着。景娴眼前渐渐被泪水给迷蒙了眼睛,她拼命的点头。虽然这根本就是奢望,只要爷说了就一定能够实现,她还要看着她的孩子长大,娶妻生子,看着孩子的孩子在娶妻生子。
寒冷渐渐被覆灭,火热渐渐替代了她。她靠在弘历的怀中:“爷,说到做到。”
“说到做到。爷是男子汉,从来不违背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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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流产
孩子还是没有保住,景娴送走了弘历之后好长一段时间都没能看见他到来。皇子府中开始流传起了侧福晋失宠的消息。
这场风来的快,一如她怀上了孩子,又失去了孩子般。
景娴失去了孩子后在大病了一场,听容嬷嬷说孩子都成型了,可以看出是个男胎,可惜……
甚至在失去了这个孩子后景娴都不能见到弘历。恍惚中,她回到了那个时候,弘历抱着她,说要看着孩子娶妻生子,但那也只是说说而已。
又是一年春去,景娴除了每日给富察氏请安外就一直呆在自己的一方天地中,也不见出去。平时就绣绣帕子,偶尔看看女戒。
富察氏怜她失去了孩子,时常会叫她去她的园子中去。景娴也只是带上一小会儿就告退了去。
即使是这样,她还是没能逃避掉听到别人怀孕的消息。那个曾经跟在富察氏后面的内向阴沉的富察格格怀上了孩子。她苍白着脸的同时依旧端着一张笑脸,恭喜富察格格和弘历有了孩子。
富察氏看的心疼,想要安慰一番,还是化成无声的叹息。
又是一个十月,弘历了了心愿,做了阿玛。富察格格如他愿,生下了一个大胖贝勒。熹妃传唤了景娴过去,打探着最近的消息时又不着痕迹的安慰了几句。
同样是女人,都知道失去一个孩子的苦涩。特别还是在母凭子贵的皇家中,失去一个成形了男胎,对于一个额娘来说更是真真切切。
三年的时间,景娴从一个十三岁的少女成长为了十六岁的少妇。那拉家世代累积下来的素养在长大了的景娴骨子中一点点沉淀。
当初失去孩子的打击让她总是在眼波流转中卸下了属于一个女子的温柔如水,掺上了些男子的刚强。
富察氏怜惜她独自一个人,平日中也安分守已,会劝着弘历来看看。弘历却鲜少过来。
容嬷嬷如往常般伺候景娴之时,忽然鼻子耸动着走到了,边走边问:“主子,您闻到了什么味儿了吗?”
景娴不经意的绣着帕子,听着容嬷嬷的话也问了下空气中四散的香味儿,不经意的说了声:“是那个香囊。这些个日子,香囊的味道越来越浓厚了。刚拿到的时候也只是很淡的香味。”
“主子,您能让奴才看看那个香囊吗?”
景娴从身上摘下香囊替给容嬷嬷,复又拿起了帕子,却见容嬷嬷跪倒在了地上:“嬷嬷,你这是?”
“主子,今儿个奴才不得不冒犯,将这个香囊拆散。请主子恕罪。”
“容嬷嬷?”景娴感觉到了容嬷嬷的不正常,虽是爷赏的香囊,这真的有问题的话……她摇摇头:“嬷嬷,这个香囊是爷赏给我的,不能就这么拆了。”
容嬷嬷看着地面:“主子,您还记得小贝勒吗?”
说起这个和她无缘的孩子,景娴眼中带着些失意:“容嬷嬷,莫非这香囊儿和当初吾儿的事有关?”
“主子,这味道和当初的麝香味一模一样。宫中时常会发生些事儿,现在看来……”
一下子,景娴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她拿着手中的香囊,喃喃的对着不知是香囊还是容嬷嬷说:“这是爷的赏赐。爷是不可能不知道的。”
爷您是不可能不知道的,是不是您不喜欢孩子从妾身的腹中出来,还是说您觉得妾身根本不配拥有您的孩子?爷,您当初的怜惜,您当初的激动,终究全部是假的吗?爷,妾身知道了。
她含着泪,放下手中的帕子,怪不得就算是失去了孩子,爷都没来看她一眼,现在看来就是因为孩子没有后的如释重负。只是爷,就算您在不喜欢妾身,孩子也是无辜的,您完全可以将孩子给福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