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豹眼疾手快地抬起刀挡开了朝郭涉飞来的箭,郭涉毫发未伤。
梁庭远喉咙被箭射穿,他死死地看着高处的郭涉,他还想说什么,可是无论如何都无法说出一个字来,最终惨死摔下马背。
郭涉看着梁庭远的尸体,没有任何别的情绪,梁庭远生性龌龊,落到现在这个地步也是他咎由自取。
早年在汴东,为了谋害自己的兄长梁庭轩,梁庭远不惜伪装出一副对郭涉一往情深的模样。
年少之人总是容易被真诚所打动,郭涉信了他的话,在一次欢喜地和梁庭远吃了酒之后,梁庭远却将醉得不省人事的郭涉送到了梁庭轩房中。
之后故意将年事已高的梁老爷引过来,梁老爷见两人不清不白地躺在同一张榻上,发了好大的火,险些将梁庭轩打了个半死。
郭涉得知梁庭远接近他的目的之后,便毫无犹豫地离开了汴东。
管豹嘴里嚼着一根枯草,随即吐在地上,看着梁庭远的尸体十分解气,痛快道:“梁庭远这厮,今日也算是自食恶果了。”
郭涉平静如水,道:“是啊,无论是欠谁的,总归都算是还了。”噩谟风雪太大,雪堆数尺,行走多有不便,若是这个时候与狼泉交战,只怕是讨不到好处。
但是并非一点儿办法也没有,高备和淳于文思的想法如出一辙,曹嫣然在噩谟,曹错定不会置他姐姐的生死于不顾。
高备染了风寒之后连连咳嗽,总是不见好转,他围着火堆烤火,沙哑道:“夫人既然已经嫁到噩谟,噩谟便是她的家,只要夫人愿意配合,曹知远定不会轻举妄动。”
纳尔罕下意识地皱起眉头,道:“如何配合?”
“假装夫人被挟持,当着曹知远的面儿,拿刀架在夫人颈侧,”高备继续道:“曹知远如今就只有夫人这么一个亲人,定不会忍心让夫人涉险。”
“不成,”纳尔罕冷声道:“不能把嫣然牵扯进来。”
高备面露难色,以目前的形势来看,这是最好的办法,但是纳尔罕不同意高备也不敢强求。
许久,淳于文思才说:“我认为高大人所说的并无不妥,此举不会真的伤害到夫人,只是为了震慑魏军,再者说夫人自嫁到噩谟以来,享噩谟之养,为噩谟出力也是合情合理的。”
纳尔罕仍旧坚持道:“不行,此事不必再提。”
话音刚落,曹嫣然就掀开帐子走了进来,道:“我倒是觉得高大人和淳于大人言之有理。”
纳尔罕立马上前去扶着曹嫣然,道:“你不在房中歇着怎么跑这儿来了?”
曹嫣然:“我方才听彩蝶说你们在此议事,便过来看看。”
曹嫣然坐在纳尔罕旁边,继续道:“方才你们说的那些,我都听到了,噩谟是我的家,阿远是我弟弟,我实在不愿看到你们争斗不休,若真能因我而就此休战,是一桩莫大的好事,我是愿意配合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