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不许反抗,事后也不许对任何人提起。”
他仍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看着贺嘉良。
这时候的他和郝医生都不知道,躺在病床上这个人乃是亚洲区三大势力之一的贺家唯一的继承人,早已在贺家的支持下进入上层,而且这一次还进入了上层考虑的主席候选名单的贺嘉良。当然也正是因为他进入了主席候选名单,而且还颇具实力,所以才招来这一次杀身之祸,还差点死得很难看,命丧垃圾堆什么的。
因为止了血,贺嘉良凭借着意志力已经醒了过来。这时候见到郝医生衣冠禽兽的样子,心中虽然极为厌恶,然而自己如今还没脱离危险,因而压下了阴沉的情绪,微皱起了眉转而看向把他救出来的这个生化人。
如果郝医生知道床上躺的是贺嘉良,一定会痛哭流涕地感谢上苍给他一个立功高升的机会,然后拼尽一生学识和本事也要吧贺嘉良医得妙手回春不留一点伤疤。就算最终得不到贺家的赏识,但救了贺嘉良,贺家绝不会亏待他。
可惜贺嘉良这次本来就是秘密行动,穿着打扮包括携带的东西都没有任何能让人另眼相看的,更别说他现在一身破破烂烂的还身负重伤,为了躲开敌人甚至躲在垃圾里面,导致浑身恶臭。郝医生只不过是一个药物试验室的小小研究员,贺嘉良行为极其低调几乎没上过电视,所以郝医生没能认出他来,只以为是生化人从哪里捡来的混混,他厌恶给这个混混治伤,却因为满心惦记的只有面前这个漂亮的生化人,也算是答应了下来。
至于生化人的他……如果他知道床上躺的是贺嘉良,他一定会……和现在没什么区别。连贺家都不知道的他根本不会知道什么贺嘉良,就算知道这个名字知道贺家也不会有什么想法。让他有想法的只是这个人而已。
而另一边的贺嘉良并不知道自己到底身处什么地方,刚经历过一场生死浩劫,看面前的两人都不知道他的身份,他也绝不会自己轻易地说出自己的身份来。
只是贺嘉良发现那个生化人漂亮的眼睛一直看着自己,对郝医生后来说的话置若罔闻,似乎并不想救自己。贺嘉良有些不快,贺家掌控着第一区的所有治安队的管理,高高在上的他早就习惯了对生化人的命令,这会儿虽然是不认识的生化人,仍是命令起来,企图用气势让他顺从:“让他给我治伤。”
他只是没有情绪,并不是没有智力,听从这个男人的命令,要郝医生救他就要满足郝医生的要求,他明白。
他看着贺嘉良,看着他的眼睛,只是单纯地看着没有什么情绪,但却让贺嘉良莫名地突然有些心虚,然后就在贺嘉良以为他不会有反应的时候,他转身对郝医生说道:“好。”
郝医生愣了一下,大喜过望。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生化人宁肯听一个陌生人的命令也不听他的命令,但是终于夙愿达成的狂喜让他几乎要手舞足蹈起来。
其实郝医生误会了,他脑中没有控制器,也没有‘原则’,有的只是从一被唤醒那天起就被灌输的‘听从命令’。他从来都是听命令的,彻底无视郝医生是院长下的命令,按照地位他自然是听院长的命令不听郝医生的,所以才会无视他。
当面前这人的命令和院长的相冲的时候,他本来还是应该完全听从自己的‘上级’院长的命令,但是却被他的眼睛影响,就像第一次的‘救我’一样,命令的先后、主次是否相冲他并没有考虑就直接应了。
郝医生见一切顺利也顾不上多想别的,色欲熏心的他迫不及待地对他下令到:“脱光了趴到那边桌上去。”
他没再说话,转过身走到桌边一件件把衣服都脱了下来,脸上没有一丝情绪。从外衣、衬衣、长裤,乃至到脱下统一生化人卫生内裤,他旁若无人,没有尴尬也没有怨恨甚至没有情不情愿什么的,只是像最平常地换衣服而已。
贺嘉良看到他这么平静地脱了衣服,忽然有些不自在,从这个生化人的反应和身体素质来看,应该是个淘汰品,他的身体上似乎也有不少伤痕,只是浅浅的趁在白皙的皮肤上倒显得像是异教的花纹,竟反倒有种别样的诱惑感。
是的,即便身受重伤,即便性命有关,男人是一种欲望动物,贺嘉良突然发现自己的下面竟然也略微有那么点奇异的感觉了。
进行药物试验,有的时候副作用会带来什么效果不能预知,即便预知了,有时候也并不能避免,甚至为了看清副作用的效力和程度研究室根本不去避免。至于会伤害身体副作用,比如病变、腐烂,或是因为太过痛苦甚至精神上的伤害导致生化人控制不住伤害自己的身体,即使用器械捆绑住,也有被摆脱的可能性,那么他们还是会伤害到自己的身体,乃至生命。
这并不是原则或者控制器等能控制的。
他也受过不少伤,只是在感觉不到疼痛之后,试验减少了,而且即便服下了毒药他也不会觉得疼痛,所以并不会伤害自己的身体。他的身体没有其他生化人那样强壮,但好歹保留了生化人的一个优点——恢复能力强,或者仔细一点说的话,他的恢复能力要比其他人要更强一些,也正是靠着这样的恢复力,他才能在一次次的试验中活下来。而如今,从前的那些伤早已经好透了,连伤疤都渐渐淡去。不过这些他也不在乎。
似乎,他意识里没有的求生欲望,在身体里却得到了极大的提现。生与死仿佛没有什么区别,当生命一丝丝地剥离,死亡的气息一点点逼近的时候,他也只是淡淡地看着天花板,静静地等待着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