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海脑子里绕了几圈,才试探道:“所以他们偷鸡不成蚀把米?”
庄夙颜挑了挑眉,“可以这么说。”
“……”这里头的隐情显然复杂的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的,不过知道寒烨和庄夙颜为何会有过节就行了。其他的,王师既然不说,他也没必要打听得那么清楚。
如今打听清楚了也没有意义,自己几斤几两重,自己清楚。
于是胡小海抹了把脸,谄笑,“我是真不知道还有这么一茬,这么说来,王都府和他是水火不容了?”
庄夙颜表情高深莫测,“这是臣与他的恩怨,和少主有何干?”
“和王师有恩怨,就是和王都府有恩怨!”胡小海这个马屁拍得十分准,因为他看到庄夙颜的表情瞬间多云转晴,连一直抿着的嘴角都微微扬了一点起来。
庄夙颜道:“寒家失势,寒烨一直在想办法起死回生。府里其他人他已经指望不上了,只有您……”
他不用说完后半句,胡小海自然而然接了下去,“我对王都府不熟,对你们之间的事也不熟,是他唯一的希望。”
“如果他攀上少主这根高枝,替父洗清罪名翻身不是问题,说不定,还能重回朝堂。”
胡小海不知道他这句话是褒是贬,但肯定不是什么赞扬自己的话。他撇撇嘴,“我也没那么傻,任他牵着鼻子走。”
庄夙颜看了他一眼,那一眼看不出喜怒也看不出深意,仿佛只是随意的一眼,但胡小海心里却有些七上八下。
仿佛那一瞬间被窥探了。
“臣相信少主。”半响,庄夙颜才如此道。
等用过晚膳,庄夙颜告辞离去,胡小海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看天。
石榴又从墙外翻了回来,笑眯眯道:“少主,练武吗?”
“练你大爷。”胡小海面无表情驳回。
石榴在旁边坐下来,盘着腿歪了个脑袋,“少主心情不好?”
“……我是不是什么事都得听王师的?”胡小海斜眼看他。
石榴毫不迟疑道:“少主还不熟悉玦王都事宜,凡事多听王师建议自然是好的。”
“也就是说,我不能有反对意见,也不能站在王师的对立面。”
站在王师对立面,也许就是站在整个玦王都的对立面。
虽然他很想自己去了解寒家和庄夙颜之间的事,自己分辨是非对错,但显然……这不太可能。
第一,寒烨若是要利用自己,会不会说实话,说得话里会有几分是真的,没法估计;第二,庄夙颜不会给自己好果子吃。
好不容易建立起一些少主的权利,庄夙颜也不像之前那么无视自己了,不能犯了低级错误把机会丢掉。
胡小海叹气一声,又换另一只手托腮,继续看天,“寒烨这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