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女见他盯着自己看,笑得愈发灿烂。
一转身将娟怕丢在樊雪寒怀里,脚下生风似的,一转身又回到了前头,随着那轻缓琴音继续跳起来。
脚踝和手腕上的银铃叮当作响,樊雪寒想:怪不得那么多男人都喜欢温柔乡呢。
美人美酒,只要你给钱,便能给你想要的。多美?
不过……
樊雪寒撑住下巴,将那娟怕拎起来,缓缓捏在手里把玩,脑子里却在走神——自己还真提不起什么兴致。
而酒楼的屋顶上,两个屏息静待的男人却在心里叹气——
吾王啊,您一番深情,却是让这人白白糟蹋。
其中一人将手里的戒指拿出来看了看,眉头微皱,压低声音,“吾王到底为什么看上他?除了长得倾城倾国,这半年下来只会吃喝玩乐,连钱也不会算。”
另一人也不服,“还让我们贴身保护,定期送回消息……这种人,真的有这个资格吗?”
“吾王送他的戒指,居然也敢随便典当!”
“这一路他典当的东西还少?我们只能跟在后头拿回来!还不能说!”另一人咬牙切齿。
月上树梢,街道上缓缓安静了。
屋里琴音也静了,灯光昏暗,不知道下头人又在做什么。
院子里跳进几个身影,一个个拿着刀剑,身着夜行衣,正用短笛吹响如同某种鸟儿的鸣叫声,和同伴对着暗号。
“又来。”屋顶上保护樊雪寒的二人不屑道:“这一路他别的不会干,就是会招蜂引蝶。这已经是第几波人了?”
“两只手加起来。”另一人回答,缓缓从背后抽出刀,“打他那张脸的主意的人还真不少,一个个都是蠢货。”
他的同伴立刻顿了一下,想了想,为难道:“这不是把吾王骂进去了?”
“……”
当他什么都没说吧!
“诶。”男人抬手挡住他,“不如……今天我们就不管了?”
“啊?”
“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不是刚好嘛。我们也能回去复命了。”
“……这样能行么?吾王可是命我们好好保护……”
“吾王是做大事的人,或许只是一时贪图他的美貌……”男人想了想,“你看,若是吾王真的喜欢他,就不会放任他走了半年吧?”
也有道理啦……
“所以……喏。”男人朝那些偷偷往酒楼来的人努了努下巴,“给他个教训也好。若是就这么丢了小命,吾王也不用念着了——大不了咱们受顿皮肉之苦,有什么大不了?”
于是二人便按捺下来,在屋顶上冷眼看着。
而在屋檐下,一直躺在躺椅上看上去早就睡着的樊雪寒,却陡然睁开了眼睛。
黑白分明的大眼里清醒无比,微微勾起了嘴角,笑得颇有些贼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