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祁舜和去房间休息,关虫就带关雎去逛街,关雎跑在前面不断回头叫关虫,关虫就没那么好的体力只想着找到位置坐下来,突然关雎朝着一个方向奔过去,嘴巴里面叫着“爸爸。”
还没挨着凳子的关虫站起来,顺着关雎跑的方向看过去,那里站着一对男女,男的银灰色西装在身长身玉立,女的一袭紫色长裙飘逸,两人极其相配,关虫不知为何想要躲闪。
柏良佑听到叫声接住奔过来的小孩子,让她坐在自己手臂上,关雎瞪着大眼睛看着柏良佑身边的女人,大眼睛咕噜噜转动,柏良佑看她的样子忍不住轻声说,“啾啾叫人。”
“姐姐好。”
蒋盼从惊讶中醒过来,淡笑着说,“都多少年没人叫过我姐姐了,小朋友,爸爸是不能乱叫的。”说着伸手要抱抱关雎,关雎转过脸趴在柏良佑肩膀上,不再看她。
柏良佑的手一下下拍着关雎的后背,“这是我女儿关雎。”后来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女人先行离开,柏良佑抱着关雎朝着关虫的方向走过去,“要买什么东西?”
接下来柏良佑就抱着关雎跟在关虫后面,手里面还提着购买的东西,关虫说“让啾啾下来吧,她自己可以走。”柏良佑换只手抱着关雎,看关雎歪头放在他肩膀上看关虫,讨好地不愿意下来,“没关系,我抱着她吧。”
关虫一直想问蒋盼是不是知道关雎的存在了,但是柏良佑一直轻声逗弄着关雎说话,眉眼都柔和许多,关虫忍不住想,如果他想要对谁好,那就是真的捧到手心中。
柏良佑和关虫站在栏杆外看在滑梯上的关雎,微微偏头问他,“蒋盼是不是知道了?”
柏良佑嘴角噙着笑看在滑梯上上下玩耍的关雎,听到她的话收起笑容,“知道了。”蒋盼刚才看到关雎时候脸色已经不太好,这是早晚都要知道的,所以在蒋盼说要走的时候他什么也没说。
从见到关雎开始,他就陷进了怪圈,挣扎徘徊无从下手,前所未有的无力感。
关雎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哭起来,柏良佑快步走过去,把趴在地上的关雎抱起来,动作比关虫还要快,“怎么了?”
关雎张开双手抱着柏良佑的脖颈,抽抽噎噎地说,“爸爸,疼。”
关虫在这一刻才觉得少了什么,她以为能给关雎全部的爱,她就什么都不缺,还是不同的,关雎受伤时候只会对自己说“妈妈我不疼。”而对柏良佑却能撒娇说“爸爸,我疼。”
不完整是用其他的填充不了的,比如亲情,比如爱情。
29
关雎从滑梯上摔倒之后又大哭过,这会儿精神恹恹,趴在柏良佑身上小声抽噎,柏良佑双手托着她,小心翼翼像守财奴抱着心爱易碎的古董,低声哄着手轻轻拍着她后背,关雎今天也格外难哄,已经半个多小时,还是像受了多大委屈一样,对着柏良佑喊疼。
父女情深的两个人尽兴表演,完全忽视关虫这个亲妈的存在,关虫知道关雎这次是找到机会要好好苦情戏一把的,她去买了三瓶水,坐在一边看着那父女俩,喝了太多水,关虫急着上洗手间,只好打断他们,“你们要不喝点水再接着来。”
关雎直接埋胸在柏良佑身上,连个正脸都不肯给关虫这个唯一观众,关虫叹口气,这孩子从戏份里面出不来了。
关虫从洗手间出来碰到一个迎面走来的人,小声说着对不起,对方吃惊地叫她“宠宠?”关虫抬头看着对面的人,用对着陌生人的表情说,“对不起你认错人了。”
尚耀珏要拉关虫的手臂被她躲过去,他看着落空的手,“你在这个城市?这五年你过得怎么样?怎么也没找我。”
关虫冷笑一声,“你真的认错人了,第一我不叫宠宠,第二我不认识你,第三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的情况。”说着要离开。
“这五年你妈妈的忌日你也没回来,有时间去看看你妈妈,你怎么恨我都行,去看看你妈妈是应该的。”
关虫觉得她牙根疼痛,放开紧咬着的牙齿,冷冷看着眼前的人,血缘上的亲人,“你也知道我恨你啊,我当你不知道呢,既然知道就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还有你不配提我妈妈,在你抛妻弃女的时候就已经不配做个丈夫和父亲,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翻出来让自己吃不下饭,如果你想追忆过去就在睡不着的午夜一个人慢慢思索吧,还有为了你来之不易的名誉我们还是不认识吧,你说对吗尚先生?”
柏良佑的车在外面停着,本来要送她们回去,但是只要他把关雎递给关虫,关雎就更紧地抱着柏良佑的脖颈,撅着小屁股哼哼唧唧不撒手,关虫有些尴尬地收回要接住关雎的手,“我们打车回去吧。”
柏良佑还没说话关雎听到关虫的话就马上脸上放彩地扭过头,趁机提出要求,“爸爸你明天送我去学校好不好?”
“为什么?”这是关雎第一次这样要求。
关雎偏偏头讨好地说,“豆豆都让爸爸送,爸爸你也送我好不好。”
柏良佑艰难地点点头,“嗯。”关雎眉开眼笑在柏良佑脸颊上亲一口,“爸爸你真好。”还不忘抹蜂蜜。
关虫看着柏良佑的脸部僵硬,还有木讷的行走姿势,心里面更浓的酸涩,也理解了父爱是山母爱是水这句话,只有山才能给的安全感是水取代不了的,而她从十岁开始就没有那座山,习惯了没有,同样以为关雎也不需要。
上了出租车,柏良佑抱着关雎坐在后座,关虫在副驾驶座位上回头看眼后面,柏良佑单手撑着头,关雎坐在他身上动来动去,扯着他领带打着结玩,他身上的衣服被关雎坐的皱巴也没阻止,反而乐意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