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骁拿出来,看见一条新消息,是闻如是发来的,说付宁宇在找他,让他及时回复。闻骁打开微信,果然五分钟前,付宁宇在微信找他要新的手机号,已经拨了两次语音通话,但因为闻骁没开通知提醒,都没能接到。另外陈新岳也问他在哪,以及手机号怎么注销了。手机号?闻骁怔了一下,才想起平时都在网上聊天,他办的新号确实忘记告诉他们了。闻骁把新号码发给付宁宇,正要再回复陈新岳,手机先响了,陈新岳直接拨了过来,看样子是有急事。闻骁快步走到楼道尽头,接起电话。“你在不在学校?”连一声招呼都没有,陈新岳单刀直入,语气焦急,“有没有接到苏窈?”“苏窈?”“她去你那儿了!昨晚我们互相摊牌,什么都说开了,她情绪还算好,今天发了朋友圈定位,显示在你那边的火车站。我担心她一个人过去不安全,一直在微信上跟她保持联系,结果联系到一半突然断了——现在谁也找不到她!”“什么?”闻骁一惊,“她发定位是在什么时候?你最后一次跟她联系是几点?”“定位是今天下午一点。她最后一次回复我大概在下午两点,感觉状态不太对。到现在三个多小时了,一直没消息,手机打不通,微信qq不回,她所有朋友,包括学院辅导员都说联系不上她。”闻骁沉声道:“好,我现在去一趟火车站。你报警了吗?”“两小时,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不知道派出所肯不肯接,我现在也在高铁上——”“先报警吧,”闻骁道,“她手机号还是原来的吗?你还有多久到站?”“是。我马上到了,十多分钟。”“我报警,联系她。你到站去出站口找警务室问情况,”闻骁说,“这边出站口有身份证抽验的,先确认她是不是真的出站了,还是又去了别的什么地方。”“行。”闻骁挂掉电话,边下楼边拨110。大致说完情况以后,那边登记了,转交离他最近的地方派出所。地方派出所再拨过来问询,反复提到“年轻女大学生异地失联”这十个字,让闻骁眼皮直跳。他跑到校门口,打车直奔派出所。路上从苏窈朋友圈里找出两三张照片存下,准备提供给警方寻人用。登记信息、走流程时他才想起,自己忘了给夏珏留言。但要么就是陈新岳的电话进来,要么就是他拨苏窈的号码出去,确实没有一点留言的空闲。“火车站警务室查到了,是抽检到了苏窈,她应该出站了,”陈新岳说,“有人有印象,说她当时脸色很差。你那边什么消息?”派出所帮忙调出了苏窈的进出站记录,从时间推算,苏窈现在应该还在当地,没有酒店入住信息。平时总说什么小县城,真要寻人,还是大海捞针。“你那朋友平时有什么爱好?或者这趟来主要是想去哪?”民警问,“仔细想想,这些都是线索。”闻骁说:“她应该是来找我的,她知道我的学校名字。”“女朋友啊?”民警问,“学校里找过了没有?”“不是,”闻骁说,“还没有,我就是先过来报案。”他想的是,如果在学校那还算安全。无论如何总是先报警比较保险。民警说:“那还是先去学校找找吧。她这失联时间不长,我们也没法立案啊。”闻骁让陈新岳先在火车站附近打探消息,自己带着一个姓赵的民警去了学校。天开始暗了,来往的学生看见他和穿制服的警察,目光有些好奇。闻骁和民警打着手电,一边找一边拿着照片问行人,整圈找下来一无所获。陈新岳那边也没有任何消息。这时候距离苏窈失联已经过去五个多小时。陈新岳在电话里哑声道:“天都黑了……你说她会不会真出了什么事?”有点发抖。闻骁也是焦头烂额,由于一直在通话,手机快要没电了。“你先过来,”闻骁说,“我手机没电,等会儿联系不上了。”“好。”陈新岳打了个车,二十多分钟赶到闻骁的学校,一看就是临时赶来的,身上还背着书包,包里都是教材。闻骁的手机电量还有最后百分之二。他给夏珏发了条“有事”,没确认发出去就自动关机了,都不知道那边能不能收到。“你和民警沟通看看,”闻骁对陈新岳说,“苏窈的事很多我说不清楚,喜欢去哪之类的。”“游泳馆,”陈新岳说,“她喜欢游泳。但她是来找你,应该也不会那种地方。”姓赵的民警却说:“那还是去江边找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