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他们抓到了孟殊音,并且把她献给柳衔花,从看到孟殊音的第一眼起,赵无色就有一种预感,金沙门这次有救了。
毕竟,远的有仙羊派,近的有碧水楼,都曾靠着给宫主进献美人躲过一劫的。尤其是碧水楼,他们可是把宫主生身父亲的安息之地都差点毁了的,结果楼主的妹妹来镜华宫说情,宫主把这一桩事轻轻放过了。
如今他也学着他们献上美人,笼罩在金沙门上头的乌云尽数消散,相信从此后,金沙门晴空万里,一片坦荡,他回去总算是能好好睡上一觉了。
赵无色长长吸了一口气,放眼望去,万物竞发,生机勃勃,好一个伟大的春天!
在这种情况下,听到镜华宫弟子来找自己,赵无色完全没有多想,理所当然地以为是宫主见到了美人,喜出望外,要赏赐自己。除此之外,赵无色根本想不到第二个可能!所以他一路上都是乐颠颠地跟着欢苒来到镜华宫。
欢苒侧头看了一眼嘴角都快咧到耳朵后面的赵无色,再次在心中感慨,无知的确可以收获更多幸福。
赵无色的愉快心情一直维持到他踏入那座大殿中,他低眉垂首恭恭敬敬地行过礼后,然后一抬头,看到上面的人是孟殊音,吓得他脸都白了,向后踉跄,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倒不是知道了孟殊音的身份,而正是因为不知道她的身份,才为她的胆大妄为感到震惊,若是普通美人即使坐在那个位置,也该像她旁边的季红穗那样,靠边坐着。然孟殊音不同,她不仅坐在正中央,而且那个姿态,活脱脱就是把自己当成这镜华宫的主人了。
赵无色压低声音叱责道:“你赶紧给我下来!你是什么身份敢坐在上面?宫主呢?小心让宫主看到了要你的小命!”
孟殊音给了个眼色说:“你旁边跪着呢。”
“什么?”赵无色下意识转头,随后就看到跪在一旁的柳衔花。
柳衔花转过头,阴恻恻地盯着赵无色,皮笑肉不笑地对他道:“你又是什么身份敢这么对我阿姐说话?”
赵无色人都傻了,感觉自己被一道天雷劈中,马上就要碎成渣渣了,这宫主怎么跪在这里?那孟殊音却能在上面舒服坐着?
就这么会儿工夫,镜华宫被推翻了?
不至于吧……
宫主叫她什么,阿姐?
没听说宫主还有个姐姐呀!
赵无色张大嘴巴,想问问这是怎么一回事,却根本发不出一点声音来,那一连串的疑问充斥在他的大脑中,快要把他的脑袋炸掉了。
自己是把宫主姐姐当成礼物给送到宫主面前了?
看宫主的态度,对这位姐姐不是一般的尊重,甚至是带着畏惧。
哈哈,他怎么能这么牛呢?他要选个坐北朝南的风水宝地下葬,碑文要用小篆。
怎会如此!怎会如此!可不可以让他重新来过!
赵无色疯狂转动自己卡死的脑筋,分析眼下的情况,今天能不能活着走出大殿,可能就在他的一念之间了。
孟殊音向殿外眺望了一眼,墙下绿柳茵茵,随风而舞,如黛青山在天尽头连绵,她问赵无色:“你一个人过来的啊?我那个姘头呢?”
这下不等赵无色开口回答,柳衔花先急了,出声问:“阿姐你什么时候又找——”
孟殊音看了一眼,打断他的话:“让你说话了吗?”
柳衔花把嘴巴闭上,委委屈屈地看着孟殊音,嗯嗯呜呜了两声,算是把剩下的话给说完了。
赵无色一瞬间甚至怀疑这柳衔花是被人给夺舍了,他收回目光,小心回道:“他还在客栈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