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侧脸前所未有的冰冷,英俊的眉头缓缓蹙起,隔了会儿,又展开来。
他深呼吸了几下,蓝色的衣袍被风灌满,黑发纠缠,脸上似乎突然怀念什么,又释然了什么。
“以后你来开封,我做东。”展昭笑了笑,面色温润如玉。
白玉堂觉得心头一动,却又有什么一下收紧了,说不出的滋味。
“至于离开……好兄弟哪儿都能做,还没听说过跟兄弟回娘家的。”展昭将酒葫芦抛回给白玉堂,“这案子办完,咱们就该怎么过,怎么过。”
作者有话要说:咱也别说五爷你渣了,其实在五爷角度上,他还没正视过展昭的问题。他从不觉得自己是断袖,也许没有展昭的重生,他这辈子和展昭也没有什么开始。这会儿他还得想想这个问题,所以给他一点时间=w=
☆、第三十三回醒悟了
——你就是御猫?来来,咱们比试一下,我看就你这身板,猫吃鼠不见得,鼠吃猫倒有可能。
——不打了!这就算平局!下回再战……什么?请爷喝酒?好,给你点面子。
——猫儿,这丫头喜欢你啊。
——猫儿,下回再比酒,我不要睡屋顶了,我跟你挤吧?
——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我看你对她也挺上心啊。别,别跟爷解释,爷懂,不就是个妞儿。
——猫儿,我喜欢你。
这一夜冷风吹得展昭心透凉,却也透亮。
他认了,早该认的,自襄阳王将那身带血的墨玉飞蝗石和断刀送到面前,他就知道,白玉堂再也回不来了。
他的那个白玉堂,吊儿郎当,喜欢喝酒,喜欢喝自己斗酒,杀人不留情,狠起来要人命,爱起来也要人命的白玉堂,早就死了。
他连尸体都没能见到,只有一个衣冠冢。里头埋的是自己的巨阙,他亲手埋,亲手刻得碑。
他那后半辈子不是一场梦,他活过了,也活够了,最后闭眼归西,哪里不好呢?就算下辈子再见,两厢互不记得,再来一次,或者擦肩而过,远比现在好。
他一直都是一厢情愿。
巨阙埋了,刀断了,断了的就是断了。那是蒋公最后打造的一把刀,再无第二把了。是再无,不是重活一回,时光倒流,就能有希望。
不应该有希望。
他不是那个展昭,也不是这个展昭。
上辈子的展昭,跟着白玉堂一起入了土,就该一起入土。而不是睁开眼,变成了自己也不认识的别人。
这一世的白玉堂,也与自己毫无关系。早知如此,一开始就不该见面,一开始就不该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