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说能瞒着庞吉和张大海私挖矿井也不是容易的事,庞吉指不定是知道,没事的时候就分点羹,出事了,也不沾他什么事情。
果然是老狐狸。
展昭一杯茶喝完,起身告辞,“我这就不打扰侯爷休息了。”
“不打扰。”庞昱有些恋恋不舍,“难得来一次,不若留下来一起用晚膳?”
展昭看了他一会儿,突然道:“小侯爷和我想的不太一样。”
“啊?”
“你生在庞家,有些事虽改变不了,但有些事你自己能做主。”展昭说得话两人都能明白,他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道:“包大人挺看好你,若是养好了伤,不若找份不累的活计做做,虽然封的是安乐候,但能为百姓多做点事也是好的。”
庞昱长这么大,还没有谁跟他好好说过这些呢。他爹庞吉,作为一朝太师总是忙得脚不沾地,自小就没什么功夫理他,教学的事都由请回来的老师把手,虽然庞吉也曾期望过,但庞昱显然不是读书的料,后来只求他安安稳稳别添乱也就罢了。
展昭突然这么一说,庞昱心里又是尴尬,更多的却是动容。
他见展昭拱手告辞,追过去几步,却没说出话来,等到那身影消失在长廊里了,才有些失魂落魄的走回椅前坐了。
那头管家看他脸色,“小侯爷?可是身体不适?”
“没……”庞昱伸手摸了摸心口,沮丧道:“我是不是特别没用?”
“哪里的话!”管家吓了一跳,“小侯爷可是皇帝亲封的安乐候,你爹是堂堂……”
“好了好了。”这些话不知道听了多少遍,庞昱烦躁起来,起身往里走,“我回房了。”
“啊……是。”管家的马屁拍在了马腿上,只得眼巴巴看着他走了。
话说展昭出了庞府,往前走出大街拐进小巷里,抱起巨阙道:“出来吧。”
一道白影蓦然出现在墙头,没人知道他从哪里出现的,也没人知道他怎么上去的。
白影蹲在墙头,漫不经心,“开封府什么时候会挖墙角了?”
“什么意思?”展昭靠着墙,仰头看他。
男人俊朗面容上剑眉一挑,“都挖到安乐候那里去了,可不是挖墙脚?不过一品大员再加个安乐候,日后办案倒是方便。”
展昭反应过来,摸了摸鼻子,“不过是看他礼数周全,也没有他爹嚣张气势,所以想帮帮。”
“……”白玉堂也不多评价,往墙头一坐,白衣翩翩落下,背后金柄钢刀泛着冷光,“张大海找着了。”
“啊?”展昭一愣,“什么时候?”
“刚才。”白玉堂指了指一个方向,“我看见马汉押着一个男人,应该是他吧?”
展昭赶紧转身往回走,“怎的不早说?”
白玉堂翻身落下,几步追了上来,“张大海没被杀,你觉得说明什么?”
展昭皱眉,“替罪羔羊坐定了。”
“杀了他伪装成自杀,也能让他做替罪羔羊。”
展昭侧脸看他,“那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