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额头上已经见了汗。他缓了缓呼吸,冷静道:“白玉堂是你的目标?”
应楠真冷哼,“你已经自身难保,还有空管别人?”
展昭无奈心道:那可不是别人。面上却依然没什么表情,道:“这么说来,你和矿井案没有关系?”
会这么推测完全是因为白玉堂和矿井案应该没关系才对。
应楠真道:“有没有关系,我说了才算,你说了,不算。”他摇了摇手指,很难想象面具后头的他也许已是上了年岁的老人。
展昭心里却有了个数:如果不是,他应该会直说,可这么模棱两可……难不成对方和白玉堂认识的?不想那耗子来搅合?
还是有私仇?
这么一个瞬间,他心里已有了几个可能。应楠真似乎不满,冷声道:“我听说猫鼠不合,还以为你会高兴看着他送死,看这样子倒不像了。”
高兴见他送死?
若真是不合,他倒也不用费这么多心思了。
展昭扯了扯嘴角,本已狼狈的脸色却陡然换了个面。阳光洒在他肩膀上,将那层疲惫带走,清风拂面,似乎突然在满是荒寂的土地上生出了蓬勃绿草。
应楠真愣了愣,见展昭眉宇间露出一种和刚才完全不同的神采,那神采让他那双黑白分明的双眸更加吸引人。
“为了这辈子不用再抱着他的断刀残生,无论如何,你也不能再往前一步了。”
“什么?”应楠真莫名其妙,却只是一个皱眉的功夫,展昭如离弦之箭猛地射了过来。
他的红衣如疾风闪电,漆黑巨阙如劈开混沌天地的惊雷。
脚下生风,牢记快狠准,手下使力,牢记巧劲寻破绽。
之前的一圈打斗已让展昭摸到一点门道,他余光紧紧瞄着男人手里的匕首,那些细丝之前他已试过,刀剑斩不断,眼神里划过狠戾——
既然线斩不断,那就斩手!
“咯咯咯咯……”应楠真惊讶于展昭的变化,似乎刚才逗着的小猫陡然变成了睡醒的猛狮。
可这让他更加兴奋了,眼眸在面罩后眯起来,仿佛享受着什么,一边抵挡一边深呼吸。
“不错不错,孺子可教!孺子可教!”
展昭可没空听他说道,觑了个空硬生生隔开他和手中的匕首,一边拿巨阙挡开三次匕首攻击,袖口里暗器放出,直朝男人手腕和手指而去。
可他忘记了,这个叫蛇王的男人,最强的不是一次操纵三把刀,而是……十三把!
当当当——
又是三声清脆响声。
展昭眼前一花,后脖领子被人拉着往后一拖,迅速离开了应楠真的身前。
他自己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刚才挡开三把匕首的同时,从右侧又冒出来三把,每一把都直朝自己肩膀而去,而自己已经没有躲开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