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是做靖王府的妾了,就是一辈子做靖王府的奴婢也行,只要……只要宋宴能活过来。
可是……可是生命就是这样,每个人只有一次,天皇老子也好,地痞流氓也罢,死了的人永远也不能活过来,永远也不能。
“是怨我,是怨我。”白棠微微点头,眼泪落到下巴上,一晃儿又落到土里,她坐在地上去拉宋宴的手了:“全都是因为我,你也怪我了是不是?”
白棠又开始迷迷糊糊起来,她总觉得宋宴没死,好像过一会儿就能像没事人似的站起来一样。
“你清醒一点行不行!”裴寂将她从地上拽起来,又吩咐狱卒赶紧把人抬出去找个地方埋了。
“你别……你别带走他,你要给他埋到哪去?不行……不行不行,我还……我还没说同意!”
那些狱卒此刻一个也不听她的,裴寂抓住她的手腕叫她动弹不得,无论她如何挣扎也不放手,直到宋宴的尸体彻底消失在她眼前。
裴寂一松手,白棠立刻转身在乱七八糟的稻草堆里翻找起来。
直到她终于找到那枚平安锁。
她一日一夜不曾合眼,此刻终于也承受不住,她紧紧握着那枚平安锁,径直向后倒去。
裴寂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她,很温柔地将她环在怀里,轻轻为她擦去泪痕。
“现在好了,”裴寂开口,“白棠,你是我一个人的了。”
进府
裴寂本想将白棠直接从汴京狱带走,可是白府还未撤了状纸,如此把人堂而皇之地带走,实在是太过逾矩。
他现在心情尤为不佳,觉得白府实在是不识抬举,于是便亲自登门拜访去了。
白府的家丁拦不住靖王,也不敢拦,裴寂大步流星地走到听竹轩去,想看看白清阑的伤势。
有两个小丫鬟磨t磨蹭蹭地拦着门不叫他过去,裴寂看都不看一眼,一脚将白清阑那道黄花梨木的门踹开了,里头是一道百宝屏风,也被他踹开,他走到里屋去,只见白清阑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他再往里瞧了瞧,只见里面的被子里,瑟瑟裹了一个人形。
“看来你的伤,已经全好了是吧?”裴寂冷声问道,他看明白了屋里的情形,便两步退到屋外,等着白清阑出来。
白清阑一边整理衣衫,一边套上鞋子出来:“托您的福,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你看上去确实面色不错,只是记性不大好。”裴寂转了转扳指,眼神晦暗不明。
“殿下是想我四妹妹了不是?”白清阑赔笑着说道:“她捅了我两剪刀,我心里也有气,就想着让她吃吃苦头,既然殿下心疼,我立刻派人去撤了状纸。”他一面说着,一面打发下人去,又很谦逊地立在一旁。
“那两剪子不冤,你用不着诉苦。”裴寂眼神扫了扫里屋,“你要记着,她若不是生在白府,你的事本王是绝不会管的,这两日你把她接回府来,若是再叫她受一点委屈,本王绝对不会坐视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