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生病啦?”
裴寂抓住白棠伸过来的那只手吼道:“说,谁更好!”
“你!”白棠不假思索地回答:“是你还不行吗?”
险象环生
自母妃去世后,整整一十三年,裴寂才终于得到这个回答,他的眼底已经彻底泛红,叫白棠瞧得害怕,可他却不许她再逃脱了。他一只手圈住白棠的腰肢,沿着她腰际摩挲,叫她不寒而栗,紧接着还不等白棠反应过来,他便猛地敷上来,侵略性极强,白棠想要向后挣脱,他便立刻抵住她的后脑,白棠紧咬牙关,他那只不安分的大手便轻轻捏了一下她的腰肢,等她下意识地张开贝齿,他便趁虚而入,将自己滚烫的气息,喂进她的嘴里。
白棠是不会亲吻的,两世里她都没有这样的经验,所以连呼吸都不能舒畅,于是她总要推他,可裴寂却是轻车熟路,他并不是不经人事的毛头小子,更何况现在中了催情散,便更是不讲道理起来,如果白棠不乖乖任由他攻占,他便要发脾气,惩罚似的蹂躏她的双唇,汲取她所剩无几的空气。等到白棠终于软下来,任他肆意而为,他便开始去摸索着解她腰间系着的细长带子了。
果然,人是偏爱得寸进尺的。白棠再也忍不住了,她伸出脚,狠狠踩在裴寂的鞋子上。趁裴寂吃痛松开她的同时,她向反方向逃去,立刻将马车上的帘子掀开,多呼吸了两口空气。
眼前是一片昏暗,白棠眯缝起眼睛,寂静的夜里山峦起伏,树叶的沙沙声落在她耳朵里,四处一户人家也没有,远处大河泛起的浪花更是叫她不由自主打了个寒噤t,她硬着头皮将脑袋缩回马车里:“殿下,我们在哪儿啊?”
“我没选真心话。”裴寂的喉结滚了滚,但他瞧着白棠那双急速眨动的眼睛,很快就反应过来,此刻并不是游戏了,而是真的出事了。他将帘子掀开一角,瞧见四周陌生的景色后,他反而笑起来了,接着缓缓皱起眉宇,本就彻底泛红的眼睛此刻更加幽暗危险。白棠认得这个表情,刚刚他杀人之前就是这副样子。
他给白棠递了眼色,她点点头便一个人到前面去,弱弱地开口:“马夫,这儿不是我家,是不是走错地方啦?”
“实在对不住,”那马夫很温和地开口:“白四姑娘,这儿之前确实不是你家,不过从今日开始,这儿便是你的安身之地了。”
她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一个陌生的马夫竟然知道她的身份,可是他讲话如此慢条斯理,但说出的话却叫人实在胆寒。
白棠回头看了一眼正在忍耐脾气的裴寂,最后好脾气地劝道:“我给你加钱,你把马车拉回去行不行?”
回答她的只有一柄剑,那剑直冲她面门,白棠下意识地躲去,以十分笨拙的姿势躲开了那把剑,不过她马上就感觉到了,那把剑并非冲她而来,而是冲着裴寂去的。裴寂又岂会不知,这样的刺杀对他而言实属家常便饭,只是他身中催情散,一时之间还不能完全掌控自身。就在那马夫持剑走入车厢中,想要刺入裴寂心脏时,马儿却突然一个趔趄,仰天长啸,极速奔跑起来,车厢里的两人稳不住身躯,皆剧烈摇晃起来,那把剑插在车厢的板子上,微微颤动起来。原来千钧一发之际,白棠将头上剩下的唯一一只簪子刺进了马的后腿。
温顺的马儿白棠尚且不会掌控,受了刺激狂奔的马儿对白棠来说就更加吃力了,在她觉得自己的脑浆都要摇匀了时,那马停在刚刚在白棠看来还很远的大河旁边,挣脱掉牵着它的缰绳,独自逃命去了。白棠捂着脑袋看着逃命的马儿,心里很是艳羡,它有那样两双好腿,可以远离这是是非非。
马车散了架,马夫和裴寂也都从一地废墟里爬出来,白棠比他们反应得快些,她几乎是立刻起身跑去河边,因为这一路的颠簸给她颠的想吐。
“靖王,你害了渝州城那么多人,害了廖大人和…和她。今时今日便是你的死期!”那马夫刷地亮开架势,猛然冲出,裴寂拔出随身的利剑去阻挡,霎时间剑光四溢,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来,白棠刚吐完,便回头去看,心里盘算着这可比环球影城还立体呢。
两人的招数白棠看不明白,只看出那车夫在身法和技法上有些力有不逮,或者也可以说,那车夫不够自信,再看裴寂的眼神中一丝胆怯也没有,只是奋力向前,争斗间裴寂偶然看了白棠一眼,或许是叫对手钻了空子,他的剑喝了裴寂好大一口鲜血。
“靖王,催情散的滋味如何?”车夫笑着问道。
车夫此话一出,白棠却恍然明白过来,原来车厢里裴寂那些荒唐的举动竟然是因为催情散,果不其然,她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他怎么可能看上自己呢!
裴寂抿着唇一言不发,持剑再次冲上去,树枝和石块飞溅,带着些许草屑飞起来,两人搏杀正酣,正当白棠不知会鹿死谁手之时,只听‘叮’的一声,马夫的剑断了,裴寂的剑正中他的胸口,将那里染得血红一片。
没想到啊没想到,最后赢的还是钞能力。
白棠正发自内心地感叹着金钱的力量,那车夫却脚下一个转弯,移到她的面前,她感知到了危险便摆着手后退,却整个人冷不丁地被那人捏着喉咙提起来了。
裴寂叫那马夫放过白棠,自己却犹豫着不敢上前。
“你会水吗?白四小姐。”车夫的话从白棠耳边传来。
白棠望着身下的波涛,很老实地答道:“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