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的一直,从父母去世后就再也感受不到温暖。在自己生病,发着高烧时还是要坚持去打工,若是耽误太久就会被辞退。当自己晕倒在屋里时,有谁来关心过她,有谁会来照顾她呢?没有,从来就没有。黎傲然看着白月脸色苍白,一言不发,自己也不再发问,一把横抱起白月就往回走去。白月突然落进了温暖的怀里,咬住嘴唇,抑制住想要滑落的泪水。这个怀抱,真的好温暖,好温暖。这一刻,就让自己依赖一次吧,贪恋一次吧。白月轻轻的靠在了黎傲然的怀里。黎傲然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女子,眼里有些复杂起来。当自己刚才看到那剑劈向她,自己的心中居然有丝莫名的慌乱。回到白月的屋,将白月放下,白月眼神空空的,蓦然的将黎傲然递给自己的药丸吃下。身体里刚才是热辣的翻涌平静下来,丝丝的清凉让她的心也静了下来。“你又救了我。”白月转头看着黎傲然有些苦笑道。“反正你都以身相许了,不介意再救一次。”黎傲然居然打趣起来。白月出乎意料的没有反驳黎傲然的话,只是低垂眼睫,眉间全是淡淡的哀伤。如果今天黎傲然没有来呢?是否自己会再次死去?死亡的感觉是那么的冰冷恐惧。再也不想去体会那感觉了。想起自己上次被丢下悬崖的时候,最后冰冷的水淹没了自己。仿佛一切都不再存在了一般。黎傲然看着白月空空的眼神,轻轻的握住了白月的手,再次郑重道:“以后,再也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白月讶然抬头,对上那双清澈的绿眸,半晌启开唇道:“我,能相信你么?”“只要你愿意。”黎傲然微笑回答。“谢谢你。”白月的脸上露出了真心的微笑。“让我看看你的脸。”黎傲然仔细观察起白月的脸,“伤口是不深,但是好象再度受过创。”白月突的笑了起来,点了点头:“恩,刚结疤的时候被人打过,就掉疤了又出血了。”心中却有些佩服黎傲然。黎傲然一愣,看着眼前笑的不在乎的女子,心中却有了从未有过的感觉,那是好奇,想知道她的过去。烛光下,黎傲然仔细的拿药膏在给白月擦拭着,白月闻着药膏的清香味,微微皱了皱眉,这药的味道怎么和那个庄寒枫给的有些相似?白月把怀里的药膏掏出来给黎傲然看,问:“这是什么药?帮看看,怎么和你的药有些相似?”黎傲然接了过去闻了下道:“这是天山雪莲做的,只是味淡了点,但是也很少见了,是去疤的好药。这你哪来的?”“别人给的。”白月心里暗道那个臭男人居然下这么大血本。黎傲然没有把药还给白月,只是从怀里掏出另外一盒药递给了白月:“早上记得擦在伤口。明日我再来找你。对了,刚才那个偷袭你的人,你有线索么?”黎傲然沉着脸问道。白月却没有回答,反而问道:“你最后射入她体内的是针吧?”“七日痛断魂。”提到刚才的此刻,黎傲然沉下脸冷声道,“在这七日内全身会一日比一日痛。到了仙姿佚貌白月看着水里自己的脸,有些痴了。这般颜色的女子,自己还真的没有见过。小心翼翼的伸手触摸到水面,却只激起一圈圈的水纹。白月不禁自嘲的笑了笑,现在这张脸真真切切的属于自己。真实么?祸水,超级祸水。自己的脸是福还是祸呢?眼前突然浮现出那双碧绿的眸子,可以相信他么?以前的自己虽然算不上沉鱼落雁,却也是清秀可人吧。现在这张脸出去恐怕会引起很大的骚动吧?看来还是得考虑弄个面纱。脸上的伤疤已经不在,虽然还是有些淡淡的粉红色,却仍是漂亮的过分。白月四下在屋里找了找,弄了块纱巾挡脸上出了门。一路走过,认识她的人满是讥诮和不屑的眼神。眼里赤裸裸的意思白月看的明白:丑八怪再怎么挡还是丑。白月抽了抽嘴角,却无心炫耀,这张脸原本就不属于自己不是么。到了偏厅,白月跟做贼一样溜了进去。刚迈进去,却发现三双眼睛正直愣愣的看着自己。白月干笑起来,抬头看着众人。凌言疑惑的看着白月脸上的面纱,不解道:“你这是做什么?”白月的脸色不自然起来,轻轻伸手摘掉了自己的面纱,将自己的脸暴露在众人面前。刹那,这一刻,天地在白月的面前似乎都失去了颜色。这是怎么样的一张脸啊。若初绽之樱花般粉嫩的唇微微启着,长而卷翘的睫毛柔顺的贴在眼帘上。绝美的脸是恬静的纯洁,柳眉间竟然是掩饰不住的妖娆。本该是两种冲突的风姿,此刻却在白月的脸上很自然的融合。仙姿佚貌,人间的众多绝色在白月面前怕也都自惭形秽。掌门和凌言呆在了原地,黎傲然的眼底闪过惊艳,片刻又恢复了清明。心底的震撼却是久久挥之不去。凌言看着这张脸,心中闪过千面风华这个词,这张脸,纯洁却又妩媚。掌门张大了嘴,半晌说不出话。难怪,难怪会有那样的命格。“额~~”白月看着眼前的众人都没有说话,诺诺的开了口,拉回了众人的心绪。“你~~我终于明白刚才你在路上为什么用面纱挡住自己的脸了。”凌言长出了口气,缓解下心中的情绪,慢慢说道。白月恩了声点了点头:“所以我打算和你们女扮男装下山。”“恐怕女扮男装也不行了。”黎傲然沉声道,“扮成男装也带上斗笠吧。”虽然自己不怕有人对白月虎视眈眈,自己有能力解决,但是很讨厌麻烦。能避免当然要避免。白月摸了摸自己的脸,再想起刚才三人的表现,认同了黎傲然的决定。现在白月的脸已治好,自然就该下山去完成任务了。收拾好行李和苏雨告别后,白月跟着两人上了路。临走前望了望羽山派,心中却想起晚上偷袭自己的木母鸡。那个女人果然不见了,此刻怕是在到处求医吧。话说回来,那个女人是怎么样的身份呢?并非所有的人都像自己这样无依无靠的吧。苏师姐的身世自己似乎也不知道。因为自己从来没问过。白月换上男装,戴上了斗笠,将自己的脸隐藏的严严实实。心里却有丝后悔治好了脸。自己本可以正大光明的下山,现在却搞的不敢以真面目见人。以后若真烦了,再把脸划伤。打定主意,白月喜滋滋的上了路。却完全忘记这个世界还有易容这一说。而黎傲然却是不愿意将白月易容成丑样,这点小心思白月却完全不知道。“我们现在先去哪?”白月抬了抬头上的斗笠,感觉真的很不舒服。虽然能挡住太阳,但是斗笠箍的头上还是很不舒服。凌言自然知道黎傲然那点小心思,忍住笑道:“先去最近的城,一路查探下去。”却被黎傲然冷眼一扫正经起来:“有消息说邪教在桐城出没,那边有钱的商贾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