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嚼着梅干,毫无形象的将核吐了出来。白月是吃的眉开眼笑摇头晃脑,突然眼角撇到路边有人。树上一条黑色的布,下面挂着个人,晃来晃去的。这年头,真怪,荡秋千还用脖子。脖子?!白月醒悟过来,呸的一口吐掉口中的梅干。貌似对方是在自杀!!!“救人,救人!”白月闹哄哄起来,指着路边。陆榆看着树下的人,立即拾起块石头扔过去,准确的打断了树下的黑布条。挂着的人重重摔在了地上。“还好,还有气。”白月奔过去探了探对方的鼻息。“白痴,当然有气。”陆榆不屑道,“瞪着眼睛看你呢,怎么会没气?”“切!!”白月不爽的切了声,这个死孔雀男。地上的人一言不发,紧紧抿着嘴唇。一身有钱人家————家丁的标准打扮,难道是被主子抛弃还是被下人排挤?不至于吧。白月拧起眉头。地上的人浓眉大眼,眉宇中透着浓浓的哀伤和无奈,虽算不上帅气,但是给人一种塌实的感觉。难道是人善被人欺?白月猜测。地上的人还是一言不发,起身拿过断掉的黑布,在断处打了个结,走向另一棵树,甩布,打结,将头套入。动作一气呵成,看的白月有些痴了。随即反映过来,混帐,当我们是死人啊!看着怪人丝毫不理会他们,又去上吊,白月怒极。“喂~~”白月看着又在树下晃来晃去,用脖子荡着秋千的人,心道还真是个有毅力的人,至少在寻死上。“你死了你爹娘怎么办?养你这么大容易嘛?”怪人没反映,双手低垂,没有一丝求生的欲望。“你老婆孩子怎么办?”白月继续道。怪人还是没反映。感情是个无父无母的,又没老婆孩子的?“你心上人怎么办?你死在她前面,她伤心不?要死你也死她后面啊,至少伤心的那个是你,不是她。”白月吃了粒梅干,慢悠悠说道。这回,怪人有反映了,双脚开始乱蹬,手拼命抓着上吊的布,想把黑布从自己的脖子上拿下来。但是!拿不下来!白月挠了挠头,望望天:“天气不错啊。”陆榆没有说话,也没有动。怪人双脚更蹬的凶了。正文白月卷浪费片刻后,在陆榆再次好心的帮助下,怪人的pp和地面再来了次亲密接触,落地后死命的咳嗽着。白月看着地上死命咳嗽的怪人,啧啧叹道:“现在还真是什么人都有,用脖子荡秋千,真长了见识啊~~啧~”怪人鼓着有些带了血丝的眼睛不说话。“这位公子,有什么事这么想不开呢?说出来,或许我们还可以帮助你。”陆榆充分发挥着名门正派的气节。“估计被女人抛弃了。”白月在旁边小声嘀咕。陆榆有些无语。“帮不了的。”怪人嘶哑的声音颓废的说道。“谁也帮不了的,这位姑娘说的有道理,我怎么可以丢下她先行而去?”怪人苦笑着,眼神却透出无尽的绝望。“你没说,怎么知道我们帮不了?”陆榆漫不经心的说道。白月却看着怪人眼里无尽的绝望有些出神。怪人看着二人,犹豫了番,咳了几声,断断续续慢慢说出了原委。怪人叫赵勇,是前面镇子吴员外家的家丁。员外有个千金吴水仙知书达礼,温婉可人。讲到此处,怪人的眼中全是柔情。赵勇自小就进了吴府,与吴水仙一同长大,吴水仙没有其他富贵人家女儿的娇纵刁蛮,平易近人,对下人也是体恤有加。日久生情,两人暗生情愫后私订了终生。无奈被员外发现后是暴怒,第一次动手打了自己的掌上明珠,将女儿关起来禁闭后,立即赶走了赵勇。赵勇认为此生再无机会见到心上人,便一心寻死,却遇上路过的白月二人。听完怪人的解释,白月摸着下巴沉思,看来阶级的歧视在哪都有啊。经济果然是爱情的前提。“或许我们可以帮你。”陆榆淡淡的吐出句话。怪人面色诧异,不可置信的看着陆榆。白月也诧异的看着陆榆,这孔雀男会这么好心?倒还真有点让人刮目相看啊。“先带我们去吴府见见员外吧。”陆榆发话了。众人行了不远就见到一镇子,虽小,却极尽繁华。来到吴府门口,气派是气派,却不见一护院,大门敞开,里面一片凌乱。迈进府邸大门,也未见任何人阻拦。众人心下大奇。进入大厅,见到一肥胖华服的人,颓废坐在太师椅上,旁边是个浓妆哭哭啼啼的妇人。“老,老爷,夫人,发生了什么事?”赵勇心里巨大的不安将自己吞没,声音嘶哑的颤抖。“你还回来做什么?!”肥胖的员外气急败坏,然后是绝望的嚎叫,“没了,什么都没了!水仙也没了!”然后不再理会众人,两眼空洞的看着前方。“出了什么事?出了什么事?”赵勇发疯了一般,“是不是水仙出事了?是不是?”旁边哭哭啼啼的贵妇抬起头,红肿的双眼射出恶毒的目光,冲上来就是一个狠狠的耳光,痛声怒骂:“你这个扫把星,你也配喊水仙的名字?若不是因为你,水仙怎么会离家,又怎么会被山贼看到虏了去?你还有脸回来!”“什么?!!”赵勇眼神涣散起来,“水仙,水仙~你怎么这么傻?”看着失了魂的赵勇,二人叹了口气,陆榆抓过一个缩在角落的丫鬟,冷声问:“这到底怎么回事?”丫鬟战战兢兢结巴将事说了个大概。原来赵勇被赶出府后,水仙就想办法偷溜出去找心上人。在街上却被乔装的山贼头目看上。被员外抓回来后的当天晚上,山贼就来抢了人,顺带将府上洗劫一空。“山贼?”陆榆皱起了眉头,这太平盛世的,从来没听说过附近有山贼啊。事情怕是没有那么简单吧。是什么人伪装成山贼做了这样的事呢?白月看着失魂落魄的赵勇,心中有些沉重。陆榆微微皱了皱眉,沉思下来。————————————————————————无忧宫。“我说,我们的黎大宫主,难道眼睁睁的看着阵里的美女香消玉殒?”一个轻佻的声音在亭中响起,说话的是个温婉如玉的男子,嘴角上满是戏谑的笑容。说的话却与口气相差甚大,隐隐带着看好戏的意味。“如果你想去陪她,我没意见。”一个好听却冰冷的声音淡淡应道。“哎呀呀~~~你舍得我死?”温婉如玉的男子坐了下来,拿过桌上的茶牛饮起来。“浪费。”依旧是那个冰冷的声音,从薄薄的性感唇间吐出了两字。“啧啧~~傲然,你还真狠心,看着那个如花似玉的女子踏入你的八卦璇玑阵丝毫不理会。”凌言站起身,看向远处的阵法中,再回头看着一脸淡默的男子。凌言叹了口气道:“傲然啊,有时候我真怀疑你有没有心啊。”黎傲然也不答话,轻轻将手中的茶杯往凌言扔去。虽然看着只是轻轻的一扔,在半空中去势却越来越凌厉。凌言含笑稳稳的接住了来势汹汹的茶杯,杯中的茶水居然只是轻轻荡出几个水圈,一滴未漏。“开个玩笑而已嘛,这么大气。”凌言笑着将茶杯放回桌上,口气却没有一丝的歉意。凌言看着面无表情的黎傲然,笑着摇了摇头。眼前的男子那张面容精致无双,长发如墨,眼睛却像翡翠一样,碧绿清澈,森严冷漠的气息澎湃惊人。只是坐在那就像是一副画一般的超然,这般的风姿卓越,神采不可逼视。要怎样的女子才能入他的眼呢?“这个玩笑我不觉得好笑。”黎傲然眯起了绿眸警告着自己的执友。“啧啧~~~没幽默感。”凌言无奈的摊了摊手,又转身看着远处。这里是无忧宫最高的亭子,从这个高度很清楚的看的到外面所布的阵内的情况。阵内的那个女子似乎很是着急,一直胡乱闯着阵法。唉,一朵鲜花就要凋零了。凌言扯了扯嘴角,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这是黎傲然自己的规定,若是连外面的阵都闯不进来,还有什么资格来求他救人呢?看着悠闲抿茶的黎傲然,凌言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心中却也不得不承认,眼前的男人确实有狂妄的资本。